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腕上的翡翠鐲子襯得皮膚異常雪白。
岳宴溪接東西的時候,碰到禾謹舟的指尖,唇角微不可察地彎出一個淺淺的弧度。
「這東西帶著海味兒最是好吃。」禾老爺子吸溜一口,香滑的蚝肉入肚。
禾謹舟笑著又給爺爺遞過去一個,「好吃也不能貪嘴,這是最後一個。」
禾老爺子知道孫女是為他好,吃完便乖乖將手擦乾淨。
老爺子站起來,走到圍欄邊,望著大海,一聲嘆息,「年輕的時候出海,隨便一撈就能撈著又大肉又厚的。現在是越來越少了。」
老爺子對海有著天生的嚮往與崇拜,這些年閒下來,熱衷於做海洋公益,還設立了專門的海洋環境保護基金。
人年紀越大,心也越軟。希望自己能多積些福福,留給兒孫後代。
更希望他們能彼此攙扶。
只是照現在的情形來看,唯有一人全盤取勝,才能徹底平息這場戰火。
禾謹舟走過去,道:「我們三個,小沐最像爺爺。」總是心懷悲憫。
禾老爺子笑笑:「把她交給你,爺爺也算放心。」
孫子輩里,他亦是最喜歡小孫女。卻也因此,才不能表現出偏袒。
人說虎毒不食子,殊不知,獸有時候比人講情義。
-禾宅-
禾謹懷走進父親書房,心中忐忑,不知此時叫他來,是不是為禾豐科技的事。
「兒子看起來臉色不好,是公司的事太忙?」禾承忠問。
「是最近家裡孩子鬧騰,沒睡好。」禾謹懷答。
禾承忠笑道:「我是你爸,有什麼困難不能跟我說的?」
禾謹懷怔了一下,說:「要是真遇到什麼困難,兒子肯定第一個找您。」
即便是親父子,他也不敢就這樣真的信了父親的話。
小時候,他在學校被人戲弄,一屁股坐到椅子上,滿褲子水,同學都嘲笑他尿褲子。
父親知道後,非但沒有替他出頭,還罵他蠢,給禾家丟人。
後來,他打了那個戲弄他的同學,卻又被父親當眾責打。
只因那個同學是一個科研組長的兒子,那個組長帶領的團隊正在攻克一個很重要的項目難關。
他不過是父親收攏人心的一個工具。
雖然父親後來也替他出了氣,但那時候他就知道何為過河拆橋。
人,靠不得別人,只能自己為自己謀劃。
禾承忠搖搖頭,「看來是我這個爸爸當得太失敗,所以有什麼大事兒子都不敢跟我商量。」
禾謹懷手指無意識地在袖口摩挲,揣測父親這句話的含義。
禾承忠滿面慈愛:「咱們畢竟是親父子,即便你用一些非常手段,爸爸也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禾豐科技的事我不是不知道,是我始終相信你會處理好。」
禾謹懷不由緊張,清清喉嚨,說:「是兒子一時看人走眼。」這種時刻,他只能將罪責全都推給邱仁。
現下,雖禾豐科技股價的暗箱操作還未披露,但銀監局和證監局同時查到南城的那家子公司,這回,邱仁無論如何也是保不住了。
禾承忠道:「一時走眼不要緊,惹火上身可就麻煩了。人只要能開口,就免不得往別人身上潑髒水。」
一副很相信兒子的模樣。
禾謹懷暗忖,難道父親這是示意他要斬草除根?
送錢、送女人這些事他尚可做得出來,讓人永遠開不了口……
禾謹懷拿起桌上已經冷掉的茶,潤了潤嗓子。
「把我也拉下水,對他沒好處的。」禾謹懷道。
禾承忠直言:「爸爸雖然嘴上不說,但心裡從來都是向著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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