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部分 (第2/5页)

们早上十点开始喝酒。据卡门说这里的女人很丑,这也是她喜欢爱尔兰的最大原因。

回到阿姆斯特丹时,只要天气还好,我们每天去运河划船,和父母、朋友一起,还带着许多瓶玫瑰红葡萄酒。我们通常在阿姆斯特尔宾馆停下,在平台上喝香槟。或者我们会开车去奥德柯克,然后在克莱恩帕德伯格吃一顿颓废午餐。还有一次我们开车经过佐格维里德墓地时,卡门告诉我她希望将来葬在这。

唉,刚才经过佐格维里德。卡门问我能否在这里给她找一个好墓地。我不能。

卡门邀请了一群朋友来比利时南部的一个城堡,和我们一起共度周末。一共有23位客人,卡门把她毕生所看的书里面的文章跟大家分享。有时内心里的雨下得比外面还大。

我们还去打猎。我们本来打算在阿姆斯特芬路住三年,然后用我们在MIU和广告公司赚的钱再找一个大一些的房子,可是因为癌细胞扩散的原因,我把计划提前了。卡门还要消化一下我的计划,但是她现在很高兴可以知道她离开后,我跟卢娜会住在什么样的房子里。

“如果泰素帝真有作用的话,也许我也可以在那住上一段时间。”她满怀希望地说。

我对这方面没有抱很大的期望,如果卡门可以跟我们一起搬进新房子的话,也代表她会死,我怕到时候新房子会跟这里一样,让我对疾病和死亡充满恐惧感。我衷心希望新房子对我和卢娜是一个新的开始。但我不敢告诉卡门这些。但我们谈论很多关于卡门死后未来的生活。谈几个小时,在家,在酒吧,在船上,在平台上。我们无所不谈。

爸爸和我还谈论将来你可能会有一个新妈妈。我认为这是个好主意。对爸爸来说当然如此,对你也好,因为你有一个可以倾述、一起笑、一起吵架、一起做事的人。尽管我不在了,但我心里你永远都和我在一起。不管发生什么,你永远都是我最爱的,尽管我不能在这里和你交谈、拥抱你——我永远爱你,就像我永远爱爸爸一样。

当我们聊得愈多,我就发现我们再度爱上了对方,我们享受最后一段可以互相陪伴的生活。丹和卡门就像童话中的国王和王后,过着短暂而快乐的生活。

给我

给我

给我力量

Suede;from The Power(DogManStar;1994)

20

在享受的时光中还是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化疗的副作用很可怕。卡门提早了十五年进入更年期,她开始觉得潮红、月经停止了,而且头发开始变灰白,不过时间不长,因为三次治疗之后她又秃发了。带刺的假发又从盒子里拿了出来。这次她的眉毛和睫毛也掉光了。她戴了几天假睫毛,但并不成功,因为化疗的关系她一直流泪。整天就看她用手帕在擦眼泪。

另一个副作用是她所有的手指指尖都用胶带粘上了,因为她的指甲不是松了就是掉了。她的指尖感觉“就像手指被门夹住了”。今天早上卡门哭了,因为她再不能给卢娜换尿片了。她的手指已经没有力量撕开粘贴着的边了。那以后,她非常生气,生自己的气,生尿布公司的气,生我的气,因为我性急地对她说她可以叫我做。“难道你真不明白我想自己做吗?”她对我尖声说道。

还有一个问题是咳嗽,特别是在晚上。有时我担心她从此停不下来了。但我更担心这意味着癌症在扩散。我在一本小册子里看到过,乳癌细胞最容易扩散到肺部。医生让我们放心:这可能是胸膜炎。“胸膜炎,医生?”似乎你已经猜出来了,这是化疗的后遗症。

卡门做任何事都必须付出极大的努力。她几乎没有精力了。谢特玛把这叫累积效应。身体越来越抵抗化疗。

最困难的是必须从她手上的血管打针,这让她很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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