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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到海牙,然后又到戈尔肯或者洛维斯坦因(这两个地方只隔着瓦尔河和马斯河的合流处,所以可以随便说哪一个),去追踪他的仇人,那么望·拜尔勒写的那张条子就会落在他手里,而不会落在奶妈手里,而那个可怜的犯人就会像罗马皮匠的乌鸦一样,白费时间和气力;我们呢,也不可能叙述一件件像万紫千红的地毯似的在我们笔下舒展的变化无穷的遭遇,只好描写一长串像黑夜的外衣一样枯燥、忧郁和阴暗的日子了。
条子就是这样落到望·拜尔勒的奶妈的手里。
二月初,有一天晚上,暮色从天上落下,把刚钻出来的星星撒落在后面,高乃里于斯听到塔楼的楼梯上有说话的声音,心里一惊。
他把手放在心口上,注意地听。
那是萝莎的甜蜜悦耳的声音。
我们得承认,高乃里于斯并没有惊奇得目瞪口呆,也没有快活得难以自制;要是没有那只鸽子的话,他一定会这样的。鸽子带走了他的信,回来的时候;空空的翅膀下却给他带来了希望;他每天都在等待,因为他了解萝莎,只要条子交到她手里,一定会有爱情和他的三个球根的消息。
他站起来,身子朝门口弯着,仔细听。
不错,这的确是在海牙叫他觉得那么甜蜜的那个声音。现在萝莎已经从海牙赶到洛维斯坦因来了;萝莎已经顺利地来到监狱,不过高乃里于斯不知道用的什么方法。萝莎是不是也能够同样幸运地来到犯人跟前呢?
高乃里于斯正这样胡思乱想,一阵子高兴,一阵子着急的时候,他的牢房门上的窗洞开了。萝莎满脸笑容,打扮得整整齐齐,尤其是五个月来的悲伤给她的双颊蒙上一层苍白的颜色,更显得美丽了。她把脸贴在高乃里于斯的铁栅栏上,对他说:“啊,先生!先生,我来啦!”
高乃里于斯伸出胳膊,望着天,快乐得叫了出来。“啊!萝莎,萝莎!”他嚷道。
“别响!我们小声说说吧,我爸爸就跟在我后面,”姑娘说。
“你爸爸?”
“是啊,他就在楼梯底下的院子里,听省长的指示,一会儿就要上来了。”
“省长的指示……”
“听我说,让我尽可能三言两语把一切都告诉你吧。总督在离来丁四五公里的地方有一座别墅,其实不过是一个大牛奶棚。那儿的牲口正好是我姑妈,也就是他的奶妈照料的。我接到你的信,唉,可惜我自己不会看,你的奶妈念给我听。我一接到你的信,立刻赶到我姑妈家,在那儿一直等到亲王上牛奶棚来;等他来了,我就求他把我父亲从海牙的监狱看守长的职位上,调到洛维斯坦因监狱来当看守。他不知道我的用意;要是他知道,说不定就会拒绝;正因为他不知道,所以答应了。”
“因此你就到这儿来了。”
“你不是看见了吗?”
“那么,我以后每天都可以见到你了?!”
“尽我可能。”
”啊,萝莎!美丽的萝莎!”高乃里于斯说,“你是不是有点爱我了?”
“有点……”她说,“啊!你的要求倒不太高,高乃里于斯先生。”
高乃里于斯热情地朝她伸出双手;可是他们只能隔着栅栏碰碰手指头。
“爸爸来了!”姑娘说。
萝莎连忙离开门口,朝出现在楼梯顶上的老格里弗斯跑过去。
第15章 窗洞
格里弗斯后面,跟着那条大狗。他带着它兜圈子,好让它在必要的时候,能认出犯人。
“爸爸,”萝莎说,“这就是格劳秀斯先生逃走的那间出名的牢房。你知道格劳秀斯先生吗?”
“知道,知道;那个大流氓格劳秀斯;他是我小时候亲眼看见伏法的罪犯巴纳维尔特的朋友。格劳秀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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