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部分 (第2/4页)
样,几乎就找不到一个替代的同义词。就大意而言,“放羊”在新疆话中是用放牧牲畜比喻行政管理的宽松无序。就此可见若干世纪以来,牧人们实际是怎样看待自己的工作的。
塔里木的一个公开的秘密就是,许多年来(甚至若干世纪以来)新疆虎实际上就主要靠沿河牧人的牛羊或马匹充饥,一次它就能吞下一两只羊或一整个牛犊。久而久之,使与世无争,也与自然界无争的塔里木居民感到极没面子,自觉是成了老虎的牧童。这样,原来只是夹夹兔子,追追狐狸的猎人决心拿新疆虎练练胆儿。
早在1876年,俄国中亚探险家普尔热瓦尔斯基在前往罗布泊途中,在沙雅阿克塔马的林莽就曾用氰化钾对付过三只新疆虎,但老虎们居然一一抗住了剧毒的药性,把毒饵吃个精光,又摇摇晃晃走回密林深处。这真叫那位刚愎自用的俄国将军看得目瞪口呆。在塔里木,野猪成了水陆两栖,老虎百毒不侵!所幸塔里木当地的猎人既没地方搞剧毒的药物,也用不起先进的后膛枪。可他们的办法要简单有效得多,也“古典”得多!
要说新疆虎才是名副其实的百兽之王。每当它捕获了猎物,总是先饱餐一顿,就回窝休息,等饿急了再去找上次吃剩下的食物。那些血淋淋的美味就搁在那儿,即便馋疯了也没谁敢大着胆子去尝尝“禁脔”。塔里木的猎人只要发现吃了一半的死兽,就在老虎往返的路上挖个陷阱,再埋上一具沉重的捕兽夹。老虎中了计,猎人也绝不费心去招惹它,就让它拖着死死夹住爪子的兽夹晃荡上一两个月。想想看,由于和一个巨大“木门框”连在了一起,在塔里木河沿河密林灌丛中老虎还有什么行动自由可言?而猎人单等猛虎因为不能捕食,饿得剩一丝气了,才由着性儿收拾它。新疆虎的末路甚至比“虎落平阳”还可悲。只是当外国探险家——特别是那个普尔热瓦尔斯基——来到塔里木之后,才有以猎枪、毒药(氰化钾)来对付老虎的。
在英格可力的闲暇时间参加了一次毫无惊险可言的捕猎老虎的行动,斯文·赫定失望已极。他在1896年画过一张“陷阱中的老虎”的素描,画上的老虎正无奈地仰天长啸。看来新疆虎在英格可力的处境与沙雅并无二致。不过亲眼见到老虎在作出拼命一搏时,却让兽夹从半空给拖坠在浮土里,也总算大开眼界。
赫定毕竟是有心人,他很快就发现哪怕就是与几年前初至塔里木相比,塔里木河沿河灌丛林莽中的新疆虎也明显少多了。这种种群的锐减,一定是生存环境的某个环节出了什么问题所致。
二 罗布荒原的主人(4)
在塔里木河下游和英格可力的日子是紧张忙碌的。等买的骆驼到齐了,大致补了膘,打上新的火印,赫定就完全顾不上理会新疆虎或接待来客了。
自从赫定一行泊舟河岸所带来的惊奇过去后,当地人就接纳了这些外来者。他们陆续用银元购买的骆驼三五成群地在草滩和胡杨林间放牧,等待派上用场,那个在塔里木河风光了一路的“科学考察船”彻底闲置了,并死死地封存在一个一冻到底的港湾里。而赫定探险队驻扎的河岸营地有了一个新的地名:图拉萨干乌依——老爷建的村落。附近的罗布人居然将这里视为新的“巴扎”(集市),为他们寂寞的生活增添了新的乐趣。
1899年12月20日,斯文·赫定带领装备充足的驼队,离开英格可力的前进营地,向南走进了沙漠。他此行的目的是穿越塔克拉玛干东部的死寂荒漠抵达车尔臣河(即今且末河)。当然,这只是一个辅助目标,这只是一次“适应性行军”。在旅途中度过了1899年的圣诞和1900年的元旦,赫定于1900年2月及时回到了英格可力。
在英格可力营地的日子虽然过得满快,但赫定的神经却越来越紧张。春天已经来临。他穿过了大部分欧洲和整个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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