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部分 (第3/5页)

,有几家商店,上面都带着象顶棚一样的东西。此外,还有一个电影院。在一条缓缓上坡的林萌道的拐角处,在绿树遮掩中,有一家小客栈。我毫不迟疑地走上了这条路,因为我早就研究过瓦尔布勒兹的交通图了。在这条两旁长满树木的公路的尽头,有一堵围墙和一个栅栏门,上面钉着一块朽烂了的木牌。木牌上的字母有一半已经脱落,我可以半认半猜地看出下面的字样:“国有财产管理处”。在栅栏门后面,伸展着一片荒芜了的草地。深处,是一长排路易十三时代式样的砖石结构建筑物。在这一长排建筑物的中央,一座楼阁比别的建筑物高出一层,犹如鹤立鸡群。这一长排建筑物两端的侧搂带着圆顶。所有的百叶窗都关上了。

我的心头,顿时掠过了一阵悲凉的感觉。此时此刻,我也许正站在童年时住过的宅邸的前面呢。我推了推栅栏门,毫不费力地把它打开了。已有多久我没有跨过这个门槛了呢?我在右边发现有一幢砖房,那也许是牲口棚吧。

草长得有膝盖那么深。我尽快地穿过草地,向宅舍走去,这排寂寥的建筑物使我惶恐不安。我担心在它的门面后边,所能发现的将只是一些很深的杂草和断垣残壁而已。

有人在叫我。我转过身去。在牲口棚的前面,一个男人正在挥着手。他向我走来。我愣住了,站在长得象热带丛林似的草地上望着他。这个男子相当高大、壮实,穿着绿丝绒衣服。

“您有何贵干?”

他在离开我几步的地方停下来。他头发棕褐,留着小胡子。

“我想打听一下有关奥瓦尔·德·吕兹先生的事。”

我往前走着。他也许能认出我来吧?我一次一次地抱着这样的希望,然而又一次一次地失望了

“哪个奥瓦尔·德·吕兹先生?”

“名字叫弗雷迪的。”

我迫不及待地说出“弗鲁迪”这几个字,就象我的这个名字经过多年遗忘终于又叫出来了。

他双目圆睁。

“弗雷迪……”

这时,我真的以为他在用我的名字叫我呢。

“弗雷迪?他不在这里了……”

没有,他没有认出我来。谁也认不出我了。

“您到底要干什么呢?”

“我要知道弗雷迪·奥瓦尔·德·吕兹现在怎样了……”

他满腹狐疑地把我打量了一番之后,将一只手插进了裤袋。他莫非要掏出武器来威胁我吗?不是,他掏出了一块手绢,揩了揩前额。

“您是谁呢?”

“很久以前,我在美国认识了弗雷迪。现在,我很想知道一些有关他的消息。”

听了我的这段谎话,他的脸色忽然一亮。

“在美国?您在美国认识了弗雷迪?”

“美国”这个名字仿佛使他陷入沉思之中。我觉得他要拥抱我了,他非常感激我在“美国”认识了弗雷迪。

“在美国?那么说,您认识他那会儿,他正是……正是……的心腹侍者。”

“正是约翰·吉尔伯特的心腹侍者。”

他整个儿的疑团都烟消云散了。

他甚至抓住我的手腕。

“从这儿走。”

他把我拉到左边,顺着围墙走,那里的杂草比较矮,可以想象到那个地方有条老路。

“我很久以来就没有得到弗雷迪的消息了,”他一本正经地对我说。

他的绿丝绒衣服好些地方已经磨得露线了,在肩膀、肘部和膝盖上还补了几块皮子。

“您是美国人吗?”

“是的。”

“弗雷迪还从美国给我寄过几张明信片呢。”

“您还保存着吗。”

“那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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