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部分 (第1/5页)

每日昼里,他跟着张叔或去采摘草药,或去村民那帮忙,一日下来,总是十分疲惫,她一直担心他素来金贵的身体是否撑得住,可,这些日子,除去略微晒得黑了些,倒是比在宫里时,更见精神矍烁。

她相对来说,就清闲得很,窈娘不许她跟着多做活计,只让她帮忙着做些女红,源于,窈娘唯一的女儿本在镇上做绣娘,却是很快会从镇上回来,嫁给从小指腹为婚的隔壁李大婶家的么子。

这样的日子,闲适悠然地让人仿似能忘记时间的流逝,可,她却知道,或许这段日子,不久就会宣告结束了。

日里歇得多了,刚才又这么一折腾,思绪念到这,就更加难以入睡,既然睡不看,她干脆侧了身,像宫里那般,偷偷地看着躺在她身旁的男子。

犹记起那次,他是装睡的,可今晚,怎么看,他都睡得像个孩子一样熟。她稍支起的身子,突然发现,她松下的发丝和他的缠绕在一起,好像结发一样。

以前在家时,老家就有一个传统,刚结婚的夫妻,当晚会把头发结在一起,待到翌日再分开,这样,以后再大的坎,都是会一起熬到白头的。

如今呢?

而这种传统,对于现在的她来说,无疑是难得的,她不自禁地将那两缕缠着的发丝悄悄地编绕在一起,接着,把它们藏到她的手臂下,她只侧身,维持着这么一个不舒服的姿势,等到天亮,比他先起来,早早放开,就行了。

虽然,每天早上,总是他起身了,她仍睡得迷迷糊糊,可,这一次,她一定会在他起身前醒来,实在不行,大不了今晚不睡好了。

不过一晚的结发,竟让她微微的欣喜起来,这种突如其来的欣喜让她有些惶张起来,于是,她告诉自己,仅是因为这一辈子,无论怎样,他总归是她名义上的夫君,所以,她刚才的行径,不算是什么吧,和其他的都没有关系,也不是,她心里想让他记着她。

如是反复在脑海里碎碎念着,她竟沉沉的睡了过去。

直到大清早的鸡鸣,才把她从睡梦里喊醒,乍一醒来,她下意识地立刻伸手去摸那缕缠在一起的发丝,却发现,塌上根本空无一物,睁开眼晴,何止空无一物,连她身旁的人也早不见了。

那,头发?

她抚过自个的青丝,如瀑的青丝上,没有缠绕任何其他的东西,手顺着青丝一滑而下,心也在瞬间滑落到了低点。

直到,院子里传来些许熙熙攘攘的声音,好像有年轻女子银铃一般的笑声。

她披衣起来,就着旁边的冷水洗了下脸,其实,也并不是冷水,每天早上,盆里总是会放好干净的清水,由于是山里的泉水,水温很是适宜,不凉也不烫,她晓得,这水是他每日早早起了,替她打来的。

而她没有拒绝这份好,只是默默地用了,另外,再打一盆,等他回来时用。

彼此心照不宣,却在她的心底,漾进同这山泉水一般的暖融。

洗漱完,她将青丝缩了一个最简单的髻,再拿窈娘送她的铜簪子固定,走出门去。

院子里,张叔今天一早竟是没有上山,除了窈娘外,还有一穿着杏绿色衣裙的少女,说不上如何惊艳绝色,但,却像这魑魅山一样,有着难得的钟灵秀气,此刻,她绕着窈娘的手臂,小脸笑得十分灿烂。

“露儿,这就是我家的女儿玲珑。”窈娘拉过少女,朝蒹葭介绍着。

相处的这些日子里,蒹葭知道当时西陵夙自称叫虞皓,因陪着她往奎镇附近游玩,没想到碰到百年难得一遇的岩浆爆发,这份说辞自然是完美,加上本来他和她那夜都穿了便袍,瞧不出身份,而窈娘、张叔无疑是热心的人,立刻收留了他们,并加以救治。

于是,蒹葭只说自己小名叫露儿,毕竟,‘蒹葭’这个名字是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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