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部分 (第3/5页)

淡淡的檀香。一个月里,他和老人难得见上几面,老人早睡早起,一整天都在“老人协会”,而吴三更白天上课,晚上,校里的活动多,朋友聚会或是舞会,听教授演讲或跟乌龙女看电影,深更半夜才回来,隔壁早就灭了灯,四下里死静,吴三更躺倒便睡了。后来,他说一个人孤单,把乌龙女叫了来,俩人亲热一番后,便在床上闲聊。时间翻得真快,一个初秋的早晨,老人告诉三更,她要回家乡一趟,可能过些日子才能回来,要他照看她的绿鹦鹉(黑金鱼已经死了)。她只把院门的密卡留给三更,她的卧室谁也没去过,乌龙女对此颇感好奇,吴三更想起锁在箱里的藏书,突然觉得一阵恶心。

屋子空了,绿鹦鹉也死了,他离开这几天,桌子上积了一层薄薄的尘土,窗子忘记关了,他知道,也许是那种空荡荡的感觉,使他觉得被抛弃在一个生产过爱情的房间里。他一闭上眼,四周都是回忆,那一阵阵亲密的喃喃低语,在耳边,在魂牵的梦中。现在,吴三更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风吹动帘布,玄色的,摆弄着不太明晰的光影。吴三更静听了一会,的确没有声音,渐渐的陷入沉思之中。老人已经离开这么久了,一次电话也没有——这个念头突然击中了他,吴三更连忙下了床,打开录音电话。

“吴三更,我是江南,他们到处找你呢,同学们都很挂念你,赶快回来吧。”

“吴三更同学,我是校务主任,我想尽快与你取得联系,听到电话后,请速到校务办公室……”

“吴三更呀,我是毛毛,我们见过的,约定的日期快到了,我等你哟……”

“啊……三更……我很好,在一家生物研究所工作,薪水很高……我不生你的气了,上次都是我不好……不说了,我的电话号码是87454343,有事联系,好吧,再见。”

“嗨,我是‘酸头’,‘萍姐’出事了,我他妈正找你呢,快给我回话!”

“喂,是三更吗?喂?喂?怎么没人接呢……”

“您好,我是‘三和外卖”,需要快餐服务,请拨电话77699999……“

“……”

吴三更按下“stop”键,重新钻到被子里。几天来的一幕幕在他的脑海里一一闪过:带血的床单、毒品、挨揍的尼克、迷幻药、蝴蝶的耳环、coco的体毛、高跟鞋、沙沙的艳唇、铝制的双耳锅、火苗、瘫软得一堆泥似的下半身、燃烧的欲火(女人胡乱吃了几口水果,一把抓住那根油光光的黑物直塞进去,双肩跟着抖动起来)、沙沙含着男人的器官,一个劲往嘴里吸体液、屋内热气腾腾(你恨不得扒开皮毛,用长长的指甲撕开血管);蛋黄的果酱、亲吻、舔、一个人将浸了香水的烟头塞进嘴里、女人剥光了身体(乳房下垂,积满了脂肪的肚皮)、面包和小酥饼、葡萄酒、褐色的阴部、金属的敲击声、雾、亮光、醉了(沙沙服了迷幻药,趴在茶几上低语着)、coco的性玩具、奶酪、硬梆梆的阴茎、痉挛的手指、抚摸、遍地的烟蒂、口水、口红、沙发上赤条条的搂抱(coco将苹果皮涂了女人一身)、嵌入(抽动得愈快,他愈加亢奋,快感随着血液流遍全身,直达太阳穴深处)、交错(门被打开了一点,两个女孩比划着走过去,她们穿着紫红色雨衣。一个男人跳着走,躲避着泥泞和水洼,他的伞是黑色的。有一只躺在石板上的死蛾子,灰褐色,已在水里泡了很久,有一天他折了一朵绢花,要是丢在水池里,它和死蛾子是一样的吗?屋外朦胧一片,雨声细得几乎听不到,他的肺叶和声带都是湿漉漉的,像被浸过。那是一所白色的纺棰形房子,油漆大都脱落了,象一艘待修的潜艇,上面用黑色的油漆标明:u…571)、重叠(一只有着硬壳的昆虫落在白杨树上,又被雨水打了下去……还有窗下的低语声,男人趴着女人,轻声地笑,弄得屁股一颤一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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