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部分 (第4/5页)

…天色愈发短了,他垂下胳膊,床外,空气粘稠得要命,他伸手动了动,关节和筋络像被胶住了……不知是谁的脚步声,枕边是女人的饰物,或是一张白纸,他半闭着眼睛,看得不太清楚,房间里也是一样,雾蒙蒙的,像生了一层霉菌……手链、眉笔、眼霜、睫毛夹、钱包、面巾纸、梳子、唇膏……它们的样子都很奇怪,一个个张着嘴,想说点什么,可说不出,一直就那么张着,等着你用手指的插入来补偿……)、(蝴蝶望着外面的雨水说:

“我已经完了,身上的肉没了弹性,谁知道什么时候死呢?反正也烂了,倒不如一点都不去想——)、(他坐了起来,点了一支香烟,目光茫然,似乎看了她一眼,又把目光缩回到雨里了;烟圈悬在空中,无力而苍白)、(也许是梦吧,弧形的玻璃片映着开始放亮的天空,天空下面是一条幽长的走廊,远处是林荫道和居民楼;他出神地望着窗外,西子在他少年的梦里,她刚冲了澡,换了一件白色连衣裙,发卡是彩色的,头发朝后拢着,她的目光清澈而透明,微微波动着向他移来……)、(接着,在一个浅浅的灰池中,有许多东西浮出来……谁的脚尖还有热气?这是初次,初恋的初次,他们紧紧依偎着,体察着对方一丝一毫的动静……或许是没有的,所有的热气都逃逸了,踝骨那儿冷冰冰的,他们抱在一起,相互吸吮对方的隐秘部位,他的膝盖触到她的小腹,舌苔上沾着烟草的苦味……她说抽的香烟是另外一个牌子的,她不想让他知道,她的神秘已被缝了好几遍,败絮其中……西子侧过身体,把她的后背对着他,他的感觉像在捕捉一只饥饿的苍蝇,无关紧要的情绪总缠着他,让他的发泄无从说起……回家的路上,他在报亭上买了一本少女杂志、一包香烟。”哎呀,你们是约会吧。“老妈子递烟时,眼睛盯着他俩,脸上堆着奇怪的笑容。

西子转过身,她的白裙宛若一朵阳光催开的花瓣,浅浅的内衣轮廊、发育良好的的臀、光洁的手臂、耳廓上发亮的茸毛、细嫩的脖颈、还有从身后可以瞥见的乳房的暗影——都令人心神摇动……)、(后来,乌龙女开放得像一条剥鳞的青鱼,浑身上下都让他看了个仔细,他们无聊时,一根根数着对方的腋毛,或者把嚼了一半的口香糖吐到对方嘴里,他喜欢她咬着他的舌头睡觉,或者让她钻到他的肚子上,弄得他浑身燥热……盛夏的午后,热浪逼人,老妪已经走了,他们一整天蜷在房间里,把空调开到18度,像把春天搬到了床上,他像从前那样,希望从她白暂的皮肤下吻出许多惊艳的花来……有时候,他将熟睡的她悄悄捆在床上,他喜欢看着她挣扎,假如把她的眼睛和嘴巴蒙住,只留两个鼻孔,那多有趣呀……同时,他们谁都不清楚,烦闷暗暗逼来,他并不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她也不明白,他们有了不顺心的争吵,吵完了便搂在一块继续睡……他不能原谅他对她的粗暴,可他并不能时时控制自己,她非常害怕,瑟瑟发抖,有一次在墙角蹲了一个上午,他手都没伸一下,他事后才觉得可怕,她说他们的爱情已经结冰了,曾经或者一度令他们动情的夜晚再难寻觅,仅仅一年多时间,爱情就成了这样,或者没有了?疏离既已存在,亲密也变得相当陌生了,他们像是一对习惯了春日的候鸟,一旦看到冬日的雪原,领略了冬的风景后,原来的春日竟成了一道生存的障碍。

渐渐的,她对性爱失去了兴趣,她觉得萌动的激情不能仅仅停留在一个生命体内,它是开放的,正如恋爱时她所希望的那样,一闻到季节的花香,她的心扉便敞开了,贪婪地附在他强有力的臂膀中——现在,又一年的春天到了,她采完了他的花粉,她需要新的补充,在她还没有下定决心之前,他的施虐成了一剂催化药,她回忆着爱的甜蜜,同时反省她的失误,把他的失控看作一个毫无反悔的愚蠢之举。随着时间的推移,她来的次数越来越少,她有了新的动向,再说毕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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