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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的?……软木塞斯捷潘,木匠,堪称模范,滴酒不沾。 啊!这就是那个软木塞斯捷潘,那个适合当近卫军的大汉!你也许腰上别着斧子、肩上背着皮靴走遍了俄国的各个省份,每餐只买一分钱的面包和两分钱的干鱼充饥,每次回家钱袋里都装着上百个卢布,大概还有一张面额一千卢布的大票儿缝在粗布裤子里或塞在靴筒里吧。 你是在哪儿丧生的?是不是为了挣大钱去爬教堂的圆顶,大概爬到了十字架,可是从横梁上滑落下来,摔死了。 那时可能只有一个什么米赫伊大叔站在你旁边,抓了抓后脑勺,说了一句‘咳,你多倒霉啊!瓦尼亚’说完自己便系上绳子,代替你上去了……马克西姆。 捷利亚特尼科夫,鞋匠。 嗬!
鞋匠。‘醉得象个鞋匠’,有句俗话这么说。 小鸽子,我知道你的底细呀。 要是你想听,我可以把你的经历详细道来:开始你跟一个德国人学徒,那德国人供你们大家饭伙,常常为了你们干活不利索用皮带抽你们的脊背,他不放你们到街上去闲逛,然而你呢,不是个普通鞋匠,心灵手巧。 那个德国人跟老婆或者德国同伴谈起你来,总是赞不绝口。后来你学徒期满,就说‘现在我要自己开个铺子,不象德国人那样挣小钱儿,我要一下子发个大财’。
因此你给了主人一笔可观的代役租,便自己开了一个鞋铺,接了一大批活儿,就干起来了。 不知道你从什么地方用最便宜的价钱买了一些烂皮子来,果然每双靴子赚了双倍的钱,但过了两个来星期,由于你做的靴子全破了,人们把你骂了个狗血喷头。 于是你的铺子黄了,你就开始大喝其酒,在街上东倒西歪,不断地叙述:‘世道不好!不行啊,俄国人没法活,都恨德国人。‘这算个什么男的:叶利扎维塔。 沃罗别伊。 呸,是个婆娘!倒霉,她是怎么混进来的?
索巴克维奇这个坏蛋,在这里也耍了花招!“那确实是个婆娘,奇奇科夫说对了:她怎么钻到男农奴堆里来的,不得而知,可是她的名字写得那么巧妙,老远一看还真会把她当成男的呢:她的名字表示女性结尾的a写成了男性结尾的。
但奇奇科夫对这种作法并不敬重,他一笔就把这个名字钩B掉了。“你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人称干走不到的格里戈里!
你是否曾以拉车为生,置买了一个席篷车和三匹马,便背井离乡,一辈子在外边拉着商人们到处赶集。 你也许是在路上一命呜呼的,也可以是你的朋友们为了一个红脸蛋、胖墩墩的士兵老婆跟你争风吃醋使你命丧黄泉的,还可能是绿林豪杰看上了你那双皮条编的大手套和三匹矮壮的马,若不就是你自己躺在木板床上想来想去,无缘无故地跑判酒馆去大喝一通,最后一头闯进冰窟窿里,便无影无踪了。 咳,俄国的老百姓!竟不喜欢死!你们又是怎么回事?我的小鸽子们。“他把目光移到普柳什金开列的逃亡农奴名单上,继续想道。”你们尽管还活着,可有什么用呢!还不是跟死人一样,你们麻利的腿脚如今把你们带到什么地方去了呢?是由于你们在普柳什金家的日子过得不好,还是因为你们甘愿在树林里出没,拦路抢劫?也许归附了另一家地主,在耕田种地?大概你们在蹲监狱,叶列梅。 卡里亚金,快腿尼基塔和他的儿子快腿安东——从绰号就可以看出,他们是逃亡的好手。 波波夫是家仆,我想你不会拿刀子,一定粗通文墨:一定是用正当手段偷东西。 但是你没有护照,被警官捉住了。 你神气十足地站在那里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