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部分 (第3/5页)
我便拿那日对傅青云的一套说辞来回他。
〃喔;长沙是为湘岭要剧;北控重湖;南倚五岭;东御章赣;西捍黔滇;乃湘州州府之地;不仅是南楚兵事要冲之地;便说茶米之市也为天下之首啊。〃沈朗瞧我的神色间似又多了些什么;便连在旁的二高也面色微动;我本是个粗枝大叶的人;一时间倒没会过意来;一直到后来才知道是为什么。
我笑道:〃我自然是知道这个的。〃
沈朗又言道:〃虽说樱若你的父母兄弟俱亡;但你混迹戏班却非明智之举啊。〃 我听得他言;心中不甚痛快;我只不过说父母兄弟不在这世上;这人却给我来上这么一句;让我好生闷气。其实也怪不得他;任何人听我这么说;自也会如此想的。
我心里虽明白这些事理;但还是闷闷地说:〃我从不认为戏班子有什么不好;世人皆以为人有贵贱高低之分;我却认为世上多的是衣冠禽兽;平日里满口道德文章;背地里却做那肮脏勾当的数不胜数。〃这句话不管放在哪里都是事实。我还没说在我们后世的年代;当演员的、唱歌的可是很时髦的职业;钱又来得多;出进又风光;如果告诉他这些;想必他只怕当场得脑中风。
话不投机半句多;也不再说场面话;转身回房。
进得门来;马上感觉到异样。这种感觉便来自于床上的那人。
一双如剑似柳的眉斜挑入鬓;清冷的目光将我从头扫到脚。其实这人的五官生得极是好看;眼波流转之间如繁花盛开;只可惜全被满脸的短髭掩了风采。哎;可惜!心中不禁轻叹了一声。
〃夫人这物还是仔细收着就好。〃面前的男子手上托着的正是那颗南海冷玉。
我摇摇头;这物事我多的是;何况也在别人的嘴里待了那么久;心里总有些不舒服的地方。〃这物我留着也没有什么用;与贵介有益;不妨就留着吧。再说了;古人说怀碧其罪;我一介女子也不容易保留它;倒不如给了合用的人。〃祸物当然要赶快出手才是;而且我手腕上还有数十颗呢。
〃夫人行事大方;非常人矣。〃这人的声音也是清冷如水;却与他面相相符;不知道他是不是一个表里如一的人。
不禁一时心痒;起了难为之意:〃虽说是大恩不言谢;可自古也有以身相报之说。好歹我也算是你的恩人;不知你该如何报答我。〃 话一出口;我便有了后悔之心;这话倒象是我在挑逗一名纯情少年一般。不禁自己先红了脸。
面对的这人依旧面沉如水;可眼神中却似有一丝戏谑之意。〃好。〃 啊;什么?好什么呀。不过古人说一言九鼎;是我开的头;他也只不过是顺了我的话意。可是我是女人;他是男人呀。自古有男女授受不亲之说;我要拿他怎么办。可我又不能对他说我是开玩笑的;那更显得我毫不自重了。我思索了一下;再开口:〃我的意思是说;贵介如若方便;不妨做我的护卫;我现于今置身戏班;只不过是一时之计。过些日子天气温暖时;我便上路去往别处;可一介女子只身在外不甚方便。若贵介同意;送我到地头;我再支付银钱与你。你看可好。〃 〃但凭夫人差遣。〃那人眼中的戏谑之意果然在我这般说辞下散去无踪。
我很是高兴;竟然拐到了一个跟班;赶紧通名报姓:〃我叫沈樱若。你贵姓。〃 等了许久也不见回音;是不是这人的名姓是个忌讳?联系到他的伤病;想来有些道道。我便说:〃名姓不过为了称呼;这样好了;我就叫你雷拓好了。〃 雷拓是我初中同学的哥哥;是我少年时暗恋的对象;我曾在三四年间见到他时都心跳加速;便连带他的名字也曾经是我的最爱。
〃好。〃
谁为袖手旁观客
我亦逢场作戏人
看我非我我看我我也非我
演谁象谁谁演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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