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部分 (第4/5页)

人应答后,我眉头不悦地打开了门。来者一直不开口说话,我觉察不到他。

“江桦,找我有事么?”我听见了熟悉的声音,杜亚捷医生从外面走了进来:“晓依,这么快就醒了?”

我点点头,探回到沙发上坐下。

“你有事吗?”杜医生很急迫地问。对方许久才开口:“杜老师,这是今天下午预约的客人名单,您看一下。”他正对着我说话。

杜医生咳嗽了一下:“她是我朋友的孩子晓依。晓依,我学生,江桦。”

我朝杜医生的方向“看”去,没有应答。

杜医生蹲在我面前,抚着我脸颊:“晓依,对不起,是不是江桦打扰你休息了?”

我摇摇头。

他还想再说什么时,一阵悦耳的电话铃声打断了他的说话:“我是杜亚捷,您是哪位?”他接着电话走出了办公室。

我在沙发上坐着,没听见另一个出去的脚步声。我想那个男生应该还在,因为我听见那个声音正朝我走来:“你的眼睛好美”。

我努力扬起嘴角对他笑笑。

“晓依,杜伯伯临时有客人,不能送你回学校了,待会儿让江桦送你回去好吗?”杜医生走的很是匆忙,不容我拒绝。

“我叫江桦,江水的江,桦树的桦。”车驶出来的时候,我听见他很正式的向我介绍自己。出于礼貌,我朝声音发出的地方微笑着点头。

“你的眼睛好美……”他的手覆在了我的脸上,下一刻他的唇期在了我的眼角处。我惊慌地躲闪他与我的接触。

“对不起”他又很快向我道歉。

我不再“看”他,转身“看”向另外一个方向,孤孤地“看”向我眼中的世界。

他应该知道我无法开口说话,也看不见他。如此唐突冒失的行为,在未经允许的情况下发生,着实令我厌烦。我认为他是来破坏我与杜亚捷身份维系的恶人。这么一来,我与杜医生建立起的那份习惯性的默契,借着他的唐突走到了尽头。

依赖性的习惯容易令我笨拙,就好像田雨那样。可这个世上没有一辈子可以依赖的习惯。子女会长大,离开父母身边。父母也会老去,离开子女。即便是亲密的爱人,也难保会一辈子陪伴。一旦认清事实,我就得习惯自我个体的存在。

人往往情绪低落的时候,不好的事情都会接踵而来。许久不见的田雨突然出现,带着她神秘的爱人一起。她告诉我,她要订婚了。我笑着“看”向她,唱歌的“百灵鸟”是最美丽动人的。我握紧她的手,开心地为她落泪。

田雨搬回家住后,一个人的宿舍便异常冷清。没有课的时候,我更愿意留在钢琴室里与钢琴作伴。我习惯将自己契合在琴键上,由它们为我发出声响。在我沉浸与它们的交流时,突然闯入的鼓掌声打断了我的弹奏:“晓依,是我,杜伯父。”

我无奈地摇摇头,自上次不愉快事件后,我已经有一个多月没去他那里了。

“晓依…”我听见他朝我走来的声音,身后还跟着另一个脚步声。

杜医生掠起我垂在脸上的头发:“晓依,江桦跟我说了那天的事,觉得自己太过唐突冒犯了你,今天特地过来跟你道歉的。”

又是那个人,我不悦地蹙起眉。前几次来,我避而不见,现在又利用杜医生的关系,将他搬来做救兵,喋喋不休的纠缠令我心生厌恶。

“对不起,上次是我太唐突了,希望你能够原谅我…”那人急切切地向我道歉。

杜医生为了他亲自跑这一趟,我总得给他面子。我朝道歉的声音点点头表示原谅。

杜医生抚抚我的头:“江桦,晓依原谅你了。”

“谢谢,谢谢你…杜老师,我…”那个人朝我地方向说了好几声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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