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部分 (第2/4页)

看见小满跟在旁边看稀奇,向营长问:“你的篮子哩?”小满赶紧回去拿,在几丈开外看热闹的玉品把两个篮子都提着慢慢迎过来,把满的那个递给小满。小满略一迟疑,伸手接过赶回来交差。

向营长对着玉品喊:“你的呢?快的咯!”玉品慢吞吞过来,向营长问:“怎么这么一点嘞?”玉品答道:“冇劲采。”向营长说:“别个都有劲,就你不同啊?!”玉品说:“来了。”向营长没听懂,茫然四顾,问:“哪个来了?”玉品说:“你堂客晓得。”

向营长刚想发作,贱伢说话了:“左边的人罚跪三个钟头,晚上停饭,右边的解散。”向营长跟贱伢说金玉品也应罚跪卡饭,明奇赶紧说:“她态度还是好哩,最后一个才收工。”贱伢没有做声,向营长也就没再提。

干部动辄对社员卡饭,如不干活卡,有病卡,下地晚卡,完不成任务卡,到会晚卡,这一次却一次性罚跪卡饭四十人,创下了历史新高。贱伢吩咐明奇把社员召集过来观看,并训斥了近一个钟头,然后才宣布开饭。

吃过饭后,天就全黑了,小满要去把藏了的野菜拿回家来,玉品不放心他一个人去,跟了上去。两人摸黑结伴而回,在路上听到了向营长及其几个心腹的说话声,想要回避已来不及,向营长问:“哪个啊?”紧赶几步过来仔细看人。小满一个激灵,提篮欲转身逃跑,玉品一把抓住他胳膊,使劲捏捏,说:“我们呢。”

向营长警觉的问:“黑灯瞎火的在外边搞么子鬼啊?”凑近篮子看了看,狐疑的问:“野菜哪里偷的?”玉品镇静回道:“你就讲得出口啦,偷的?哪里有偷啊?我们在山上摘的。”向营长说:“墨黑的怎么摘啊?分明是偷的,瞒得哪个住呀!”玉品说:“那你就到食堂里先看看咯,最好是过一下称,看少了冇,天天夜里都是墨黑的,冇看见哪个摸黑做事哪,不晓得想办法啊,我们打火把摘的。”向营长说:“火把呢?”玉品说:“点完就丢了不。”向营长问不出名堂,让姐弟俩走了。

两人回家把路上经过一说,倒是提醒了家贤,他略有所思的说:“这样下去野菜迟早都会挖光,屋里要早点动手才行。”于是全家每晚打着火把去摘野菜,连大孙子也跟了去,只留下金婶照看孩子。

晚上,金家把埋藏的谷子取了一坛回来,每晚用扎木棍连皮捣碎,把野菜切成碎末,拌在一起在菜锅里煎成焦粑,金、赵二家人吃得津津有味,金婶自语道:“要是屋里石磨冇被食堂收走就好了,肯定还好吃得多。”大侄子小大人似的说:“奶奶,你想办法把壳壳去干净喽,掺到里头丢了味。”金婶说:“伢子啊,饿糠甜似蜜哩,有糠壳焦粑吃就不错了。”只是天气阴凉,野菜不好晾晒,金婶就把剩下的在热锅上焙干收藏起来。

一坛谷也就几十斤,即便只用作晚上加餐,二户人家也吃不了几次,赵婶一家同吃了一次后就百般推让,但金婶说:“妹子呀,你么子时候跟我们生分起来了咯,只要姐姐屋里有吃的你屋里就有,你不吃的话我马上就搬出去打地铺睡。”

赵婶留着泪说:“姐姐你叫我一屋人脸往哪里放咯,就几十斤谷,还要分我屋里一份,那房子是队上分你屋里住的。”金婶问:“那我只问你一个事,假如队上冇分,我屋里又冇地方安身,你会让我屋里住不?”赵婶说:“这几间屋还是当年你们帮着砌的,怎么不会呢。”金婶说:“假如我们冇帮哩?”赵婶说:“那也肯定会啦。”金婶说:“那还讲么子哩,几十年的感情还抵不得几斤谷啊。”赵婶眼泪扑簌簌的掉下来。

嫂子背后时有怨言,跟玉仁说:“俗话讲慈不带兵,义不掌财,家娘真的是。”玉仁说:“你又不是不晓得我们两家的关系。”嫂子说:“只有你屋里人特别,如今倒不好讲,就讲过去咯,跟一个雇农屋里冇大冇细的,不分个主次,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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