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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剧色彩的一段经历。
第一章 布莱上尉(2)
长久以来,我一直想仿效其他退役军官,在有生之年利用些闲暇时间,借着航海日记,详尽无遗地记述下我航海生涯中遇到的种种人物。但这个决心是昨晚才下的。我首航的那艘船……“本特”号以及发生在该船上的叛乱;我长期客居南太平洋的塔希提岛*(塔希提(Tahiti)位于社会群岛南部,是群岛的重要岛屿,面积1;042平方公里。原为王国,1842年沦为法国“保护国”,1880年改称殖民地。首府帕佩提。)的生活;我被戴上手铐脚镣,押送回国以及后来军事法庭判处我死刑的情景,都要一一记叙下来。在这传奇般的事件里,弗莱彻·克里斯琴和威廉·布莱,这两个坚强刚毅而又不可思议的人物展开了殊死的搏斗。
我父亲在一七八七年早春死于胸膜炎时,母亲的悲哀很少外露。他们朝夕相处的夫妻生活在道德沦丧的年代里一直非常美满。我父亲致力于自然科学的研究,荣获了皇家协会的研究员职位。我母亲也对自然科学有很大的兴趣,但她本质上是个农村妇女,宁可安居威西考姆比,也不愿意到城里去过纸醉金迷的生活。
我本来准备在那年秋天到牛津去上我父亲开办的麦戈德伦学院。可是我父亲在春天就死了。在我母亲成为寡妇的头一个夏天里,我开始了解了她。她不仅是我的母亲,而且是一个体贴入微的伙伴。有她在我身边,我从不感到疲倦。那时的女子都有良好的教养,每逢别人蒙受苦难,她们就会落泪;待人接物时,脸上总是挂着微笑。一颗富于同情而又勤学好问的心灵使她的言谈时而变得非常有趣,时而变得富有哲理。她曾受过这样的教育:无话可说时,就知趣地保持沉默。这一点与当今的青年女子大不相同。
约瑟夫·班克斯爵士的信送来的那天早晨,我们正在花园里散步,彼此几乎一言不发。时值七月下旬,天色蔚蓝,暖洋洋的空气里飘溢着玫瑰花的袭人芳香。外国人断言英国的气候是世界上最糟的气候,这也许切中要害。然而消受过这样的早晨后再让我们忍挨英国的糟糕气候,倒也甘心情愿。我正寻思我母亲那一身黑色的穿戴、那一头浓黑优美的发髻、艳丽夺目的色泽和一对湛蓝的明眸,使她看起来比往常更加温文尔雅。撒克,她新雇的女仆……一个长着黑眼珠的德文郡姑娘……轻快地沿着小径跑来。她向母亲行了个屈膝礼,托上一只银盘。母亲拿过银盘上的一封信,向我投了个歉意的眼色,就坐到一条乡村式的板凳上阅读起来。
“是约瑟夫爵士的来信,”她仔细看过信并将它迭好后说,“你听说过布莱上尉这个人吗?就是那个跟随库克*(库克(James·Cook 1728…1779)英国着名航海家和探测家,曾领导过三次全球性的探测。)舰长最后一次出海航行的人。约瑟夫爵士在信里说他现在休假,正带着他的朋友们歇宿在汤顿附近,他想到我们家来玩一个晚上。你父亲生前对他的评价很高哩。”
那时我还是个十七岁的小伙子,身体羸弱,个头过高,整天无精打采。可是这几句话就像触电似地震撼了我。“随库克舰长出过海!”我惊诧道,“那一定得请他来。”
母亲笑了。“我知道你会高兴的,”她说。
带着给布莱先生请柬的四轮马车立刻出发了。我们邀请他尽可能在当天晚上就来我家吃饭。我和我家一个佃户的儿子在布里奇沃特海湾涨潮时驾艇的情景,至今记忆犹新,历历在目,可惜那次玩得并不过瘾。我的思想已整个儿叫我们的客人给占据了,餐前的几个小时好象长得没有止境。 txt小说上传分享
第一章 布莱上尉(3)
在大多数与我同龄的小伙子中,我也许是比较喜欢看书的一个。我最喜爱的一本书是霍克斯沃思博士着的《南太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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