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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向都是紅紅火火熱熱鬧鬧的性子,她一來,整座宅子似乎有了生氣,變得熱鬧起來。
隔著半個院子,就聽到她嬌媚的嗓音,&ldo;卿卿,你可算知道讓顧十一來找我一回了!&rdo;
卿如許方才換了一身乾淨的衣裳,正盤膝坐在床上。方才御醫來,她便放下了床幔,隔著一道帘子請御醫看診。
許是見得這屋裡冷冷清清,連個粗使丫頭都沒有,李執心中也不免訝異。臨走的時候他還特意問了問,需不需要留兩個人給她好供她使喚。
她便只說自己有用的人,只是方才打發了她們出去置辦些東西去了。
此時卿如許聽得人聲,便半掀開帘子,朝來人笑著道,&ldo;紅妝,你來了。&rdo;
阮紅妝便扭動著細腰,飄到她的床邊兒,同她閒話家常起來。
顧扶風看了眼桌上一包包的藥材和藥罐,又見床邊的面盆里,一盆的清水已經被血染得紅剌剌的。他眉宇間的陰沉之氣更重,出聲問道,&ldo;御醫怎麼說?&rdo;
卿如許道,&ldo;也沒說什麼。我自己就是大夫,他不說我也清楚。也就是些皮外傷,只是沒傷在皮上,而是傷在肌理。敷些外傷的藥,也只是治標不治本。要想好,也只能多養著,等著它自己慢慢長好,再喝滋補的止疼的藥為輔。&rdo;
顧扶風擰著眉,聽完她說的一通話。
她話音輕鬆,可聽著卻好像不是那麼回事兒。既是傷在肌理,便是有些像內傷了,說不準,五臟六腑也會留些病根兒。
阮紅妝方才見著卿如許,過於高興,此時才留意到她精神實在不太好。人懨懨地依靠著軟墊,聲音細微,有氣無力的。這寒天秋日裡,她的額頭上竟還冒著汗。
顧扶風身上似帶著外頭沾染的寒氣,冷冷地朝阮紅妝道,&ldo;紅妝,你幫卿卿上藥吧,我在外頭等你們。&rdo;
說罷,人就轉身出去了,
阮紅妝看著他關上門,這才吐了吐舌頭,握著絲帕的柔夷輕拍胸口,一副鬆了口氣的樣子,用一張艷麗的紅唇朝她低聲道,&ldo;你瞧見顧十一的臉色了麼?他一路上都這樣,嚇死我了!我都後悔跟他出來了,生怕他下一刻就要來掐我的脖子,再將我棄屍荒野!&rdo;
她口型比劃得很誇張,可又偏偏壓著嗓子,表情變化極為生動。卿如許看她這樣一本正經,似乎是真的怕著了,可又想想顧扶風那人,怎麼可能會做這樣的事,也忍不住苦笑著搖了搖頭。
&ldo;哎,我說真的呢!你是沒看見他那副樣子!&rdo;阮紅妝將一對嫵媚的桃花眼瞪得大大的,&ldo;哎你說,他平常那麼愛笑的一個人,怎麼今兒就轉了性子了?這下你再說他是個殺了南蒙國師院子裡幾十口人的通緝要犯,我這下可真信了!&rdo;
阮紅妝拿乾淨的帕子給自己擦了擦手,嘴上又說著,&ldo;我看啊,他但凡是在你的事情上,總是不大冷靜,我看他那模樣,簡直是要吃人!哎你說,他們這些劍客啊刀客啊什麼的,修煉的那些內功心法,是不是真的會讓人輕易地血氣上涌,很容易走火入魔啊?當年他到底為什麼要殺了那國師,這裡頭是不是有什麼隱情啊?他那性子也不像是心狠手辣的,不會是他走火入魔才殺了人吧?&rdo;
卿如許笑意微凝,想起了獄中顧扶風對許朝陽下了重手,雖然她沒親眼看見他當時的模樣,卻也感受到了許朝陽臨死前的瑟瑟發抖。
&ldo;許是他今日也被我嚇著了吧。&rdo;
她話里總是無意識地護著他的。
阮紅妝眉梢一提,從上挑的眼尾斜著瞧她,&ldo;那他平常對葉燼衣,也這樣麼?&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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