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部分 (第1/4页)
也不烫成卷发,也不理成法国人说的“听天由命”式,——他们的头发不是短短地剪着,就是光光地抿着,他们多半是滚圆胖大的脸型。 这些都是本市的达官贵人。 是啊!胖子比瘦子要善于立身处世。 大多瘦子是听人吩咐的,或者只不过在哪里挂个名,成天东游西逛;他们好象是过于轻浮的存在、完全靠不住。 胖子们却从来不坐偏座,坐的总是正座,一坐下来,就稳当牢靠,即使座位被坐坏压碎,也还是照坐不误。 他们不喜欢摆阔;他们身上的礼服不象瘦子身上的剪裁的那么讲究,可是他们的钱匣里却装满了上帝的奖赏。 用不上三年瘦子就会把农奴典押得净光;胖子则不声不响,可是一看——他却用太太的名义在市区的一头儿购买了一所房子,接着在市区的另一头儿又买下了另一所房子,不久在市郊又添了一座小村子,然后连同农田买进了一座大村庄。 最后,为上帝和皇上尽职尽责的胖子,赢到了人们的崇敬之后,便告老还乡,当地主、当体面的俄国式绅士老爷,过起慷慨好客地生活来,而且过得极好。 在他身后一些瘦弱的继承人接着便出现;这些瘦子呢,就会按着俄国人的惯例,把父亲的家产以驷马难追的速度挥霍一空。 毋庸讳言,奇奇科夫在观察这个社交场面的时候心里几乎就是这样想的,结果他便加入了胖子的一伙。他在这堆人里几乎见到的全是一些熟悉的面孔:督察官,长着两道乌黑的浓眉,时而眨巴一下眼,好象在说:“跟我来,老弟,到另一个房间去,我告诉你一件事儿” ,事实上他却很少说话,老成持重;身材矮小的邮政局长,谈吐诙谐,爱发哲理性的议论;处事精明的公证处长,待人和气。这些人跟他都象欢迎老朋友似地打招呼,奇奇科夫则报之以微微侧身的鞠躬,虽然侧身,无愉快之感顿生。 在这里他认识了待人随和、彬彬有礼的马尼洛夫,以及看来有些笨手笨脚的索巴克维奇——第一次见面这人就踩了他一脚,说了声:“请原谅”。大家立刻把纸牌塞到他手里,同样他也有礼貌地鞠了一躬,把牌接过来。 他们围着铺绿毡的牌桌坐下,一直坐到吃夜餐。 象开始全神贯注地做一项重要工作一样,都停止了一切闲谈。 邮政局长尽管是一个很爱高谈阔论的人,可是就连他纸牌一经到手,脸上也立即摆出一副深沉的表情,下嘴唇裹起了上嘴唇,在打牌的全过程中始终没有放。 出大牌的时候,他总是用手使劲地敲着桌子,说一句什么——如果出的是皇后,他就说:“神父的老婆娘,去吧!”如果出的是国王,他就说:“坦波夫的乡下佬,去吧!”公证处长出牌的时候则说:“我揪这老头的胡子!我揪这婆娘的胡子!”到打牌桌上的时候,一会儿会听到这样的话音:“嗳!没有别的出,听天由命了,红方块出马吧!“或者几声简单的吵闹:”红桃儿!虫蛀的红桃儿!黑桃儿!“或者”小黑桃儿!黑家伙!发黑的小桃儿,“或简单地喊一声:”黑东西!“——这些浑名是他们在自己的圈子里给各种花色的牌起的。 牌打完以后,照例他们斗起嘴来,声音极高。 我们的来客也参加了斗嘴,但他非常巧妙得斗,使大家都看到他的嘴也没有闲着,却又感到他的话并不难听。 他从来不说“您出错了牌”,而是说“蒙您错出了牌”,“我有幸收了您的两点”,等等。 为了争取对方更多地支持自己的观点,他总是先递过去镶着珐琅花纹的银鼻烟盒,人们可以看到鼻烟盒底上的两朵紫罗兰,增添香味用的。 上边谈到的两个地主马尼洛夫和索巴克维奇引起了来客的特殊关注。 他马上把叫公证处长和邮政局长到一旁,开门见山地打听起这两个地主的情况来。 他向他们提出的几个问题说明,他不单是好奇,而且是有深谋远虑的,因为这两个地主各有多少农奴,庄园的情况如何,他首先问清了,然后才问到这两个地主的尊姓大名。 他没有用多少技巧就完全迷住了这两个地主。 地主马尼洛夫,还根本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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