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部分 (第3/5页)

个老头走了出来,手里拿着一叠信纸。

“笔录做好了。”吴三更听到他说。

铁门咣铛一下,吴三更走到台阶上,点了一支香烟,缓缓地抬动双脚,将身体移到空无一人的大厅里。

“妈的,让我今晚住在宿舍,没门!”吴三更小声骂着,脑海中浮现出男厕所后面低矮的灰墙。

校外的那间房子是他替人看管的,也是他每晚纵情寻乐的天堂,他们没有理由要求他那样,长这么大,他还从未像今天这样被人指着鼻尖命令呢。

“滚蛋吧!”走出操场时,吴三更大喊一声。

第二章

10月6日,周末。

吴山走出鲁班超市已是夜里11点。他是超市的装运工,今天恰巧来了新货,连装带卸的直到10点钟才歇手,一人一包盒饭,吴山连嚼都没有就咽了下去。迎着深秋的冷风,吴山的肚子仍然空冷,他没有吃饱,装运工经常这样,他们给这行取了一个好听的名字:减肥工。

吴山在身上摸索了半天才掏出昨晚剩下的三根纸烟中的一根,他把它们藏了一整天,歇工的时候,他强忍了很久才没把它们掏出来,要不然,现在只剩下一个空烟盒了。吴山点着了烟,扣好衣服,沿着黄河桥一侧的小巷慢慢往回走。到今天为止,他在鲁班超市已经干了25天,每天20元,一共500元,这点钱连维持自己的生活都很难,更何况给儿子上大学?吴三更的学费都是他母亲给的,他们两年前离的婚,那时候,胡氏43岁,他49岁。两年了,他们一次也没有见过面,听说,她现在很有钱……

不去想了,这两年里,他每个月找一次女人,开销是100元,时间是从晚上7点到第二天早上7点。吴山计算了一下:每月要买4条香烟,20元一条,一共80元;慢性胃炎的药费,每个月最低150元;每天一顿的晚饭,一个月也得100元,剩下多少呢?还有电话费、电费、垃圾费、治污费等等,每到月底,他都是早出晚归,为的是躲开那些收费员。人活到这个份上,也真够窝囊的。

上次来的那个女人叫“花子”,她在“工人旅馆”工作,距离鲁班超市一站的路程,每周白天工作,晚上自由活动。凭良心讲,花子的收费不高,要是他手头紧,她可以欠着,待两周后再结算,充其量也就八折吧。花子一共有五个固定的客户,吴山是其中之一,女人的性格朴实,也没什么心眼,谈好了,她准时来,穿的衣服尽量鲜艳,这让吴山很高兴。在他的要求下,女人前一天洗了澡,这样,24岁的皮肤摸起来像20岁的姑娘,劳累一天的吴山只有在这种时候,才感到生活的意义。

花子很宽容,并不在意一夜的次数,只要吴山愿意,她很合作,但第二天一早必须准时离开,如果晚了,老板娘又要嫌她耽误上工了。花子需要老板娘的关照,万一遇到麻烦,她会替她周旋的。像花子这样的姑娘,旅馆每个月都要调换一批,以此来刺激男人的味口。因为花子的温顺,她在这里呆了两个多月,收入倒也没见减少。吴山今年51了,他建议把灯关了,对自己的身体,老人深感自卑,他不许花子抚摸他,甚至看他。他们用想象做爱,因为每月一次的肉体需要,他十分遗憾地想到昔日的年轻,想到他跟妻子胡氏一同在床上翻滚的情景。每当念及胡氏,许多污浊的男人就会呈现在他的眼前,因而,吴山很能体谅花子的耐心和热情。

做完了,花子便偎依在吴山的怀里。他们说什么呢?花子习惯地说起其余的四个男人。停了一会,吴山开了灯,倒了一碗清茶,两个人轮流喝,吴山便讲起从同事那里听来的闲闻轶事。

“这工作也做不了多久的,你摸我这儿,都松驰了。”花子翻了个身,抚摸着肚皮说。

“女人的肚子都这样,没什么的。”吴山也在摸。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