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技术问题的时候,也会把个别人忘掉的。
但他在很久以前就下决心永远不要忘记,归根到底是要想到
病人——作为个别人的病人。在他学医的时候,他曾经看到
别的医生在自己和病人之间筑了一道墙,避免和个别病人有
亲密的接触。有时这是一种防御措施,好使个人的感情不牵
扯到病例里边去。但是,他却不然。他觉得自己是坚强的,用
不着这样做。为了不使自己沾染上这个习惯,他甚至常常迫
使自己象现在这样反省一下。有些朋友们认为迈克·塞登斯
是个活泼、外向的小伙子。如果这些朋友发现他现在的这些
想法会感到意外吧?也许不会的。本来嘛,人的思想,人的脑
子(或者不管叫它作什么),原本就是一个神秘莫测的器官嘛!
麦克尼尔怎样呢?他也有什么想法吗?这位病理科住院
医师也用什么壳壳包裹住自己吗?塞登斯不知道,但他猜想
是这样的。那么,皮尔逊呢?对于这个人他却没有什么疑问。
皮尔逊一直是冷静的、医学式的。尽管他能在观众面前做一
些表演,但从事病理工作这么多年已经使他变得冷漠了。想到
这里,塞登斯看了这位老大夫一眼。他正在从尸体里取出心
脏,在那里仔细观察着。现在他把目光转向护校的女学生们,
说道:
“这个人的病历上说三年前发现了冠心病,本周前几天犯
了第二次病。所以我们先检查他的冠状动脉。”护士们聚精会
神地注视着皮尔逊轻巧地打开心脏动脉血管。
“我们应该在这里找到栓塞点……对,在这儿。”他用金属
探针的尖部指着。在左首冠状动脉的主枝上,离顶端一英寸
的部位,露出一个浅色、半英寸的血栓。他拿着给姑娘们看。
“现在我们检查心脏本身。”皮尔逊把心脏放在解剖板上,
用解剖刀从中间切开,把两瓣心脏转动着查看一下,然后向护
士们招手,让她们过来。她们迟迟疑疑地围拢过来。
“你们注意到这部分肌肉创疤吗?”皮尔逊指着心脏上几
道白纤维细胞组织说。护士们都伸过头来在打开了的心脏上
面看着。“这是三年前犯冠心病的痕迹——已经长好了的一个
栓塞旧痕。”
皮尔逊停了一下,又继续说道:“我们在左心室上看到这
次创伤的痕迹。注意在充血区中间的那块淡色部位。”他指着
一个小紫红块中央的浅色核,和周围心肌细胞组织的红褐色
显然有别。
皮尔逊转向外科住院医师说:“塞登斯大夫,我认为病人
死因是冠状动脉栓塞的诊断是有确实根据的。你同意吗?”
“是的,我同意,”塞登斯礼貌地回答。他想这是没有问题
的。一小块血栓,还没有一条通心粉那么粗;这就够送命的
了。他看见病理老医生把心脏放到了一边。
费雯现在已经镇定了一些。她觉得她能对付过去了。在
解剖刚开始不久,当她看见电锯锯进死人的头骨时,她觉得自
己脑袋里的血液猛往下边走,头直晕。当时她觉得就快要晕
过去了。但她下了个决心,坚持不倒下去。好象无缘无故地,
她忽然想起了小时的一件事。在一次假期里,她爸爸在密林
中从一棵树上掉了下来,正好落在一把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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