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部分 (第2/5页)

姜浣沅道:“不同之处多得很。有些我也只能感觉得到,却说不出。譬如在船上时,江水是动的,我们也在动。在这岸上时,我们静静得看着江水,江水却不停下来也看看我们,仍是往前流。”

祁寒并不觉得这其中有什么特别,正要开口反驳,见姜浣沅痴痴得望着江水,眼波却随着江水在流动。便道:“若是它肯停下来看看我们,就不叫江,却叫湖了。”

姜浣沅幽幽叹了口气,道:“是啊,倘若它叫湖,我也就未必喜欢象这样看着它了。”祁寒这才觉得她似乎不若平日开朗,忍不住道:“姜姑娘,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姜浣沅摇了摇头,只望着江水,过了半晌,忽又道:“祁大哥,你也是被那猿声惊醒得吗?”祁寒道:“不是——不过却也差不多,你也听见那猿声了吗?”

姜浣沅颔首道:“平日里,我最喜欢听得便是这猿声。爹护镖往往要经过三峡,我也常跟着去。那儿的山比这多得多,猿猴也比这多得多了,船在两山之间走,便可以见着猿猴在山上的树木丛中往来跳跃,和船一块儿走。他们的声音也好听,我便坐在船头听着,听得多了,不仅能听出不同,还能听出故事来。”

祁寒微笑道:“依我听来,都是一样,偏生你却能听出不同,还能听出故事来。”

姜浣沅道:“怎么会一样呢?那些猿和我们一样,有的年岁大,有的年岁小,有时心情好,有时心情不好。他们叫唤便如我们说话一般,自然是不同的。有年岁大的猿在叫了,我便知道她是找不着自己的孩子了,所以声音便特别急切,若声音忽然舒缓下来,还有欣喜之意,我便知道她终于着着自己的孩子了,心里禁不住也替他们高兴。”

祁寒见她果然喜动眉梢,便打趣道:“年岁大的猿找不着孩子急,年岁小的猿找不着自己的母亲便不急吗?他们便不叫唤吗?”

姜浣沅道:“那些小猿也急,但他们没有他们的父母那样急。他们平日也叫,却不是为了找不着他们的父母,却是为了他们的小伙伴和他们闹别扭,不睬他们了。”

祁寒道:“这倒有趣得紧。可是我却没听过这样多的猿声——那方才那猿啼声呢?是年岁大的,还是年岁小的?他们是心情好,还是心情不好?”

祁寒还以为姜浣沅很快便能又说出什么来,却不料这一问竟把她问住了。姜浣沅思忖片刻,方道:“只是今日这猿声有些奇怪,竟是往日里我没有听过的。”

祁寒笑道:“想是这猿也和我们人一样。不同地方的人,说话不同。这不同地方的猿,啼声也必然有异。你虽听惯了三峡的猿啼,但到了这儿,猿声有别,听不出却也不奇怪了。”

第十九章 高寒处,上有猿啼,鹤唳天风夜萧瑟…

姜浣沅道:“也不是这个原因。我虽没听过这样的猿声,却也能听出个大概来。”祁寒见她说得认真,便奇道:“你听出了什么来?”

姜浣沅想了一想道:“那猿似乎是心中有些极不开心的事情。但听那声音,却不象老猿寻子那般凄厉急切,倒象是孤独无依,因而有思亲之意;也不象小猿不和那般别扭委屈,倒象是心中满怀情意,却无处述说。此外他还象是受了什么天大的冤枉,又不得申诉。那声音虽不是异常凄切,但其中的孤苦悲凉、愤懑不平,却自有一股动人心魄之处。”

祁寒越听越惊,心道:“这猿的遭遇怎么倒和我这般相似,我却只觉得那猿声有些凄厉,倒没有听出这样多的事情来。”便急问道:“还有呢?”

姜浣沅道:“还有……还有我觉得后来那猿啼却也舒缓下来,不过却不是为着他寻着了小猿,也不是为着伙伴们又理睬他了。至于是为什么,我却听不出了。我只觉得那猿啼里不再有哀伤怒怨的意思,倒是多了许多临越这些的豪迈之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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