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故土 (第3/4页)

那天她说贝克是一个十分幸运的男孩儿。

为什么和我的想法相反?勾起了我的疑问和好奇心。

明明是极其凄惨的孤单的故事,在余沉沉那里,却硬生生的变成适当美好的事物,她说,贝克他有渴望,有渴望就有希望,不是么?言下之意就是她已不作指望,不论是在张玉林、杨风还是我,都是如此。

大厦一下崩塌掉,再也没有重建的可能,灭顶之灾,也不过如此吧。如果要找寻过往,首先就推翻掉一切,符合她的心性,却不对我的胃口。

每个想着回归的人都是这么绝情?每个想回过头去找到初心的人都要舍弃最重要的东西吗?

离开一个地方,然后经过很长时间,再回去,就像远走他乡的游子,回归故土一样,但是要注意的是,此去并非想象中原有的故土,物不是而人也非是很常见的。

希望余沉沉心中的那一方故土一寸未动,还是原来模样。

鞭炮彻底嘶吼开来的时候大约就是在大年初一,冷风从东边吹到西边,竹枝子轻轻的哗啦啦作响,每个新年都会有不一样的感受,除了往年都有的烟火味,很明显的、也很直观的感受就是父母的年迈,几乎从他们的一言一行当中都能够体现出来,而不一定得等到他们说:“我老了……”

身体的成长带来的恐惧一下就变得突兀,“做个小孩,该多好,没有这么多事情。”有些事情,已经变得身不由己,比如说自己还没有完全准备好,就要去找工作,要知道,学校在下一学期便组织了实习,或者工厂,或是公司,或是小地方的某处,那些当初五湖四海相聚的人,已经如同绽开过的花朵一样,遭遇到深秋的冷霜,逐渐凋零散落到各处。

我很担心,因为基本没有任何的打算,我该到那儿去,从事什么样的职业,以后的职业规划应该是怎么样的,以后自己想要什么,总之有很多为什么盘结在心里,上限是生活,底线是生存。

像什么?像秋天就飘落的黄叶,随风一吹,四处晃悠,惨然落下,加之信仰的匮乏,理想的薄弱,就被将要来临的转折点挤兑的皱眉头。

感情世界的丰盈和变化多端已经缓缓的向现实的生存需求滑移。

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这是不行的。

一边要向前走,一边要去追溯,在前进的浪潮中激荡,在回忆的路上不知道又会见到何样的光景?

我同余沉沉讲这些,充满忧伤和不甘,开启了一个全新的话题,“我应该把自己这么大的一个人放置在哪个位置才合适?”

心宽就好。她的心底里是很丧的,对待这种的办法便是造成比她更甚的心态,便得到安慰她的法门,苦难最怕比较级。

“要相信自己,不论什么时候,都是这样。”……“万事万物都会有它既定的去处,人也是这般,做好你自己,就比什么都重要。”……“或许现实的状况,并没有想象的那么糟糕。”……“你自己认为的不优秀,也比自恃清高的人要强很多。”

不知道是要为自己的聪明骄傲,还是要感激余沉沉的鼓励。

大雪封山,断水断电,初七发生的事情,早上接到余沉沉的电话,她告诉我,连那通往大垭村的“天梯”也被冰雪封死,叫我不要再过去,也不必担心。

我把这件事情同李萌讲,余沉沉的情况她是知道的,她会告诉别人如何作出正确的抉择,也是出于信任。

“你笨呐!不知道陪伴?不懂得安慰?先天性的情商残疾?”她为此大发雷霆,“你这是在亵渎别人对你的信任和好感。”

细细一想,的确是这样,如果不曾需要,又如何会如此大费周章?只是因为含蓄,不明说而已,要知道她的总是怕给别人添麻烦的习惯。

不论怎样,都要再去大垭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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