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部分 (第2/4页)
子当头敲了一下,猛地抬起头,面无表情地答道:“先夫倒下之前,后脑在桌角撞了一下,想是那样留下的痕迹。”秦海青奇道:“这倒奇了,若是在桌角上撞的,应当只是碎骨,怎么会留下那么深的一个洞呢?”
月月红放在膝上的玉手剧烈地颤抖了一下,一时沉默了。秦海青又说了一句:“请大姐实话告诉我,旬月生是不是被锐物穿击而死。”许久,月月红叹了口气,眼光中流露出一种哀伤,缓缓起身说道:“原想把班子撑一阵子再去寻我夫婿,看来是菩萨不宽恕奴家的罪过了。”她走到陈知县面前跪了下去,伏地泪流不止道:“罪妇月月红击杀旬月生在前,毒杀七龄童在后,愿受处罚,只求大人可怜我戏班已尽穷途,为众人留个安身之所!”
陈太炎叹了口气,道:“这事倒不要紧,秦姑娘已将你戏班的房契取了回来,交还你们便是。”月月红复又转向秦海青拜道:“秦捕头大恩大德,奴家来世定当报答。”话音未落,突然从袖中拉出一把剪刀,直向咽喉扎去,李浦眼明手快,一把抓起桌上茶杯砸过去,将月月红的手砸得一歪,剪刀的尖刃擦脸而过,在月月红脸上留下一道血痕,未及月月红手撤回来,李浦已抢上一把抓住月月红手腕,令她动弹不得。
“你用什么杀的旬月生?”李浦问。月月红脸色漠然,“铁烛台。”李浦道:“分明是菱状铁钎!”月月红眼睛不看他,答道:“是台上做道具的烛台,里面有一菱状铁钎作芯,在外面裹蜡用的。”李浦哼了一声,手一转,已将剪刀劈手夺了过去,转而和气地说道:“你的手劲太小,定然是别人干的,你莫非坦护着那人不成?”月月红瘫坐于地上,不发一言。
陈太炎插话道:“据察知,旬月生死时,七龄童在场。”秦海青接口道:“若是被铁钎所杀,当时戏班中人在附近,不应该一点察觉都没有,为何竟没有一个人作声呢?怕是戏班中有些人也脱不了干系吧?”月月红道:“与戏班无关。”“那是谁刺的呢?”李浦追问。
“七龄童!”一声怒吼从门口传来,李浦回过头,看见一个壮硕的汉子推开门,大步走了进来。“他是戏班的净角房二海。”陈太炎对秦海青介绍说,秦海青点点头,“我已知道了。”房二海也不答理屋中其他人,走到月月红面前,将她一把拉起来,拖到窗前,向楼下指去:“大姐,你看!”月月红向楼下看去,一时间楞住了。秦海青等走到窗前向下看去,只见楼下站满了人向这边看,原来房中妇人已听见秦海青进门时的话,想是猜到了什么,带妮儿下楼后,径直去把戏班的人全叫了来。
“大姐不是护一个人,是护我们大家!旬月生是我们大伙儿一起杀的!”房二海用他净角特有的大嗓门喊了起来。“这是何苦呢?”月月红手扶窗栏,脸上无比失落,嘴里喃喃念道:“你们想毁了戏班吗?这是何苦呢……”
房二海情绪十分激动,大声地嚷嚷着:“大姐,你为了守住祖宗传下来的这份家业,吃了那么多苦,不能再让你为我们大家受罪了。”他猛地转身对屋里的三人说道:“大姐不说,我来说!”月月红长叹一声,知道已经瞒不过了,眼望夜空痴痴流泪。
十四
陈太炎作个手势,示意房二海坐下说话,房二海将月月红扶回坐下,自己就站在她身边说了起来。
“旬月生和七龄童都是我的师兄弟,旬月生有天份,学戏比我们谁都学得好,可他心眼儿坏,师傅被他骗了,把班子传给他。他一点儿也不用心经营咱这祖宗传下来的家业,三天两头不落家,在外面吃喝嫖赌,把个戏班子都吃穷了,他看没什么油水榨了,就起心思要卖戏班子。可旬月生自己也知道我们都不听他的,我们只听大姐的。大姐老早就开始帮师傅打理咱这个戏班子,她对我们好,我们都服她,可惜她生得不好,是个女娃子,否则师傅准把班子传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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