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部分 (第3/4页)
她了。旬月生算是什么东西,仗着比我们嗓子好,只会在那里摆架子,要不是大姐在,我们早散伙走了。”
李浦见房二海说得急,从桌上壶中倒杯茶给他,房二海接过一仰脖子,“咕噜噜”倒了下去,歇也不歇接着气愤愤地说:“师傅临终前把我们几个叫到床前,对我们说,‘这吴戏别人当戏看,咱们艺人要当宝守着,再怎么苦,这祖传四代的戏班子咱们一定要守住,不能卖也不能垮,咱们一垮,这吴戏也就算完了。’旬月生指天指地发誓要守着,可一转眼就把自己的话忘了。他忘了我们没忘,大姐第一个不同意卖,我们也都不愿意。大姐虽然不是班主,可她说话有份量,旬月生怕硬卖我们会闹散伙,他闹个人财两空,就拿大姐出气,往死里打大姐,想逼大姐答应,大姐不松口,他急了,就起了坏心思,想把大姐害了,我们没了主心骨儿,再对付我们就容易了。他动手的时候被我们发现,一起上去,把他打死了。”
房二海讲完了,拿眼睛直扫面前的三位官爷,那模样好象在说你们信不信都是这样了。秦海青咳了一声,缓缓说:“当年验尸时,倒是发现过旬月生身上有伤痕,只是旬月生出事那天曾在酒店与人发生纠葛,那伤痕也不致死,若要让我们相信你的话,你倒是给我们讲细点呀。”房二海拿眼直瞟月月红,见她一付魂不守舍的样子,呆了呆,心一横,说道:“那天是正月初五,大过年的下了场雪,旬月生不知在外面什么地方喝了一夜酒回来,二话不说就打大姐,把大姐打晕了又接着出去灌。我们大伙儿听见他们房里闹哄哄的,跑过来见大姐倒在地上,就赶紧去请大夫来看。大夫走了后,七龄童见房里冷,去外面烧了个火盆进来,一时没找着拔火棒,就拿了戏台上的铁烛台来用。没过多久,旬月生东倒西歪地回来了,说是没拿钱,把大姐从床上拖起来要钱。七龄童看不过,给了他一个耳光。旬月生本来就对七龄童看不顺眼,仗着酒劲大骂起来,说七龄童和大姐关系不清楚,越骂越难听,最后居然还说什么妮儿也不是他的亲女儿,他无论如何也该生个儿子不会是个断香火的女儿。我们听不过,上去劝架,谁上去他打谁,我们一起上去,把他绑起来。谁想大姐心软,等我们一走就去给他解绳子,旬月生刚自由就骂大姐是祸害,要掐死她,正巧七龄童不放心,回来看见了,他一喊,我们都跑了回来,本来平时就对旬月生一肚子火,这下子更气不过,围上去把他一顿痛打。旬月生被打得受不了,也豁出去了,挣出来抡着板凳大叫着向大姐冲过去,七龄童正扶大姐从地上起来,来不及躲,就着手把火盆里烧红的铁烛台抓出来刺过去,没想到一下子捅进旬月生的嘴里,旬月生立马就死了。开始我们都很怕,后来一想,反正他是个祸害,不能为了他把我们戏班子给拆掉,大家一合计,就说他喝酒醉死了,拾掇拾掇就把他给埋掉了。”
房二海的讲述声中止后,屋里很长一段时间里是沉默的。许久,秦海青打破了这阵沉默,“大姐,那么七龄童的死呢?”房二海立刻嚷道:“七龄童是病死的,怎么你们连这种死法也查吗?”“二海!”一直默不作声的月月红突然开口制止了房二海的发作,她抬起泪眼婆娑的眼睛,深吸了一口气道:“事到如今,也没有什么可瞒的了,七龄童是奴家害的,但奴家并没有想他去死。”房二海的脸色刷的白了,“大姐……你在说什么?”月月红叹了口气,缓缓说道:“夫君知道大家暗地说他没用,想多挣些钱回来养活戏班子,奴家劝不住他,却也没什么办法,直到他把祖居也赌掉了。那天早上夫君和奴家商量,把戏班子押上,把祖居赢回来,如果赢不回来,他就去死。奴家害怕了,虽然他是为了戏班的前途才这么做,但十之八九会输。奴家劝了他一天,他求了奴家一天,眼看着就到晚上了,演完寿宴他便会去赌场。奴家只想把夫君留住,哪怕只留住一夜,不让他去赌场。奴家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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