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部分 (第3/4页)
送到国外的军官们没有被改造成新人,相反,他们的普遍选择是回国,并坚信阿富汗应当保持独立。
在伊朗也有类似的情况。只要有听众,伊朗国王便会吹嘘说自己才是这个国家的救星。“我靠着非凡的洞察力拯救了伊朗,”他对采访者说道,“我的统治挽救了这个国家,这是因为真主站在我这一边。”当被问到为什么没有人敢在德黑兰的大街上提及国王的名字时,他似乎没有意识到,这一现象可能与维持其极权统治的暴力机构有关。“我猜”,他说道,他们不谈论国王也许“是出于尊敬”。
这种典型的自欺欺人的心态还蔓延到了对共产主义的看法上。“共产主义者图谋不轨,”伊朗国王轻蔑地表示,“共产主义者不是政治犯就是刑事犯……他们是我们必须要消灭的。”然而,几乎就在下一秒,他又大声宣称伊朗乐于“与苏联保持良好的外交和贸易关系”。这正反映出冷战时期,这些位于亚洲屋脊的国家都试图在美苏之间达成微妙的平衡。伊朗国王凭借经验知道,激怒北方强大的邻国会招致严厉的反击。因此,最好的策略就是在与莫斯科如胶似漆的同时,接受美国和西方的支持。他很高兴与苏联达成一系列购买榴弹发射器、高射炮和火炮的协议,并允许苏联的技术人员协助建设伊斯法罕的钢铁厂。
虽然这种一切从国家利益出发的政策完全可以理解,但是也反映出这一地区国家的艰难处境。与任何一个超级大国结盟都会立即引起另外一个超级大国的反应;与任何一个超级大国疏远都会带来灾难性的后果,并容易给反对势力可乘之机。1968年伊拉克的一场政变,使得苏联人有机会加强他们在过去十年中一直努力维系的纽带。现在,这些努力收获了成果:1972年,双方签署了为期15年的《友好合作条约》。在伦敦看来,这完全等同于正式的“与苏联结盟”。
此后,苏联的政治触手不断延伸,这让华盛顿非常焦虑。1971年,莫斯科与印度签署了一项为期25年的和平、友好及合作协议,苏联将向印度提供一系列经济、技术和军事援助。当达乌德和他的左翼支持者在1973年靠着政变上台后,阿富汗的局势也开始急转直下。众多伊斯兰政要或被迫或主动地逃离了这个新政权。他们在巴基斯坦找到了欢迎他们的家园,特别是在奎达周围所谓的部落区。他们在那里得到了佐勒菲卡尔?阿里?布托(Zulfiqar Ali Bhutto)政府的积极扶植,后者将这些人视为破坏阿富汗新政权的工具,以及让自己获得本国宗教人士认可的捷径。
随着位于地中海和喜马拉雅山之间的人们奋力掌握自身的未来,一个新的世界秩序正在从扑朔迷离的局势中应运而出。萨达姆?侯赛因后来常常说,当1972年伊拉克完成了石油工业的国有化并掌握了自身的命运之后,这个国家才真正获得了独立。西方人对当地人作威作福的日子一去不复返了。萨达姆宣称:“外国统治和异族剥削”的时代“结束了”。
摆脱外国强权运动的背后动力是石油,它引发了一系列连锁反应,且影响深远。新一轮的变化开始于一场由一位野心勃勃的利比亚年轻军官所领导的政变,这位军官在英国受训时曾经被指导他的英国教官形容为“活泼、勤奋,而且认真负责”。穆阿迈尔?卡扎菲(Mu?ammar Gaddafi),在刚刚夺取政权的20世纪70年代初,他要求大幅提高利比亚的石油收入(当时利比亚的石油占到了欧洲进口总量的30%)。“兄弟们,”他向他的同胞宣告,“革命不会让利比亚人贫困,因为我们拥有着巨大的石油财富。当我们住在茅屋和帐篷里时,外国人却住在宫殿里。”卡扎菲继续说道,别的国家已经将人送到了月球上,而利比亚人却被剥削得连水和电都没有。
新政权坚持要求合理的石油价格,这让当地的一些西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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