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部分 (第2/4页)
罗永刚问:“咋才来呢?这几天我总想,门对子写好了,咋没人来拿呢,不想要了吗?”
李玉芝说:“咋不想要,不想要我还能来?这几天忙。拿来吧。”
罗永刚没去拿门对子,说:“晌午别走了,就在这吃吧。”
李玉芝说:“不了,急等着回去呢。”
罗永刚说:“急啥,老同学,就在这吃,我再炒两个菜,喝两盅。”
李玉芝说:“不喝了,前几天都喝出病来了。”
罗永刚说:“那就少喝点。”
罗永刚说着,就开始洗手,去择菜。李玉芝不让,说是一定要走。罗永刚装着生气的样子,说:“你看,老同学来了几回了,一顿饭也不吃,是不是瞧不起我?!”
李玉芝说:“不是,不是。”
罗永刚说:“不是就好,今儿个就在这吃。吃完就走,啥也不耽误。”
李玉芝一想也是,反正小燕子在姐家,也饿不着,留下来吃顿饭,顺便也可以聊一聊。于是说:“那我就不客气了,要不然,又要落你怪罪!”
罗永刚说:“这就对了嘛,老同学,客气啥嘛。”
李玉芝要帮忙,罗永刚不让,说哪有让客人做饭的道理。李玉芝也不再坚持,在一旁看着罗永刚忙。罗永刚剥了一把小葱,预备着炒鸡蛋,然后又拿了两个大萝卜来,预备着烧肉。那萝卜很长很大,握在罗永刚的手里,让李玉芝想起给马配种时的情景,觉得那萝卜就像马的那东西一样,不禁胃口一紧,不知道经他的手做出来的饭菜,该如何能咽下去!
因为李玉芝留下来吃饭,罗永刚显得很兴奋,手上忙活着做菜,嘴也不闲着,没话找话说,这样显得李玉芝不受冷落。李玉芝也很想听罗永刚说,就顺着罗永刚的话茬,问这问那。李玉芝问:“这畜牧站是啥级别?”罗永刚说:“算股级吧。”李玉芝问:“股级上边是啥级?”罗永刚说:“股级上面是科级,科级上边是处级。”李玉芝问:“那县领导是啥级?”罗永刚说:“县领导是处级。”李玉芝算了算,说:“那就是说你跟县领导只差两级了。”罗永刚说:“不能这么比,我们只是一般国家工作人员。”李玉芝说:“别谦虚了。那你们一个月拿多少钱?”罗永刚说:“不多,三十五元。”李玉芝说:“三十五元不少了,差不多够买半扇猪了。”罗永刚说:“一般一般。”李玉芝又问:“你们这有没有国家规定,多少年可以带家属?”罗永刚说:“没听说,好像没有。”李玉芝说:“噢。”罗永刚停下手中的活,看了看李玉芝,说:“国家规定也会变的。”李玉芝说:“噢。”
饭好了。罗永刚坚持要喝点酒,李玉芝说不喝。罗永刚说:“你带来的喜酒,不能不喝。”李玉芝见罗永刚拿出来的是自己送来的大曲,笑了笑说:“这喜酒是给你喝的,留着你自己喝吧。”罗永刚说:“喜酒哪有自己喝的,自己喝的那叫闷酒,喝闷酒容易醉。”李玉芝拗不过罗永刚,也就客随主便了。
一共四样菜,李玉芝一样都不想吃。不是不饿,而是想着是罗永刚那双手做出来的,总觉得有一股驴*的味道,想想就恶心。罗永刚倒是无所谓,大口地吃,大口地喝。一会工夫,大半斤酒下去了,李玉芝有意控制自己不能喝多,所以大部分都让罗永刚喝了。罗永刚喝了酒话多,李玉芝想插话都得找机会。罗永刚很会说,天上地下、国内国外,前五百年、后五百年,想起来的都说到了。李玉芝听着也不烦,觉得罗永刚很有学问。好不容易,瞅着罗永刚嚼菜的机会,李玉芝问:“老同学,这么多年,你咋不想成个家呢?”罗永刚说:“咋不想,可是想有啥用。年轻的时候,家里穷,爹是右派,我又是这一堆,谁跟咱呀?”李玉芝说:“那现在总有人吧,你看你条件多好,国家工作人员,吃商品粮,屁股后头撵你的人还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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