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部分 (第2/5页)

人在床上足足可以打滚;好大的一张床。喏;在我们不用那只床之前;萨耳老是把我们的沙姆和小约翰放在脚跟头。但是;有一个晚上;我做了梦;不知怎么一来;一阵翻腾;竟把沙姆给摔在地板上;差点儿把他的胳膊摔断。打那回以后;萨耳就说那只床不行了。跟我来;我马上给你点个亮;〃说着;他点了一支蜡烛;照着我;给我领路。但是;正当我站在那里犹豫不决的时候;他望望角落里那只钟;喊了起来;〃我打赌;现在已交礼拜日了。。。。。。今儿晚上你见不到那个标枪手了;他已经在什么地方抛锚喽。。。。。。那么;跟我来吧;来呀;你不来吗?〃

我把这事盘算了一番后;我们便一道上楼去;他把我领进一个小房间;那里虽然冷得象个蛤蜊;倒真个摆有一只硕大无朋的床;简直是大得够叫四个标枪手并排睡。

〃你看;〃店老板一面说;一面把蜡烛放在一只船上用的。破旧的柜子上;它既派洗脸架又派桌子的用场;〃你看;现在你可以安息了;祝你晚安。〃我本来注视着那只床;这时转过身来;可是;他已经走得没影没踪了。

我揭开罩被;弯下腰看一看。这张床虽然说不上怎样讲究;却还过得去。我又把屋子四下望望;除了一张床和中间那只桌子以外;就看不到别的什么家具了;只有四垛墙壁;一只粗糙的架子;和一块纸做的壁炉隔板;上面画着一个人在捕鲸。在那些按说不属于这房间的东西里面;有一张捆起的吊床;丢在屋角地板上;还有一只大水手包;里边装着那个标枪手的全部衣服;不消说得;在陆上它就权充衣箱了。在壁炉上面的架子上;还有一包形状古怪的骨制鱼钩;床头则倚着一支长长的标枪。

但是;放在柜子上的是什么东西呢?我把它拿了起来;凑着烛光;摸摸;闻闻;想尽各种办法要对它获得一个满意的结论。我只能拿一块大门毯来比拟它;它四边镶有一些叮铃当啷的小饰�;有点象印第安人的鹿皮靴四周镶的五色豪猪刺。毯子当中开了个洞或者一条缝;就象你看见的南美洲人穿的斗篷那样。但是;任何一个神志清楚的标枪手会穿上门毯;而且以这种装束在任何一个文明的城镇招摇过市;有这种可能吗?我把它穿起来;试一试看;它又毛又厚;压在身上有如镣铐一样重;还感到有点湿濡濡的;好象被这个神秘的标枪手在雨天穿过。我穿着它;走到钉在墙上的一面破镜子跟前;呵;这副怪相我有生以来从没有看到过。我慌不迭地把它脱下来;连脖子都扭了一下。

我在床沿上坐下;开始想起这个贩卖人头的标枪手;和他那块门毯。坐在床沿上想了一会后;我又站起来;脱掉短外衣;站在屋子中间想。后来;我脱掉上衣;只穿着衬衫又再想了一阵。但是;这时因为我把上身的衣服都脱掉了;开始觉得冷起来;我又想起刚才店老板说过;时间已经很晏;今儿晚上那个标枪手料想决计不会回来了;这样一想;我也就不再多费心机;一口气脱掉裤子;靴子;吹熄蜡烛;翻身上床;一切听凭老天作主。

那个褥子究竟装的是玉米棒子还是破瓦片;可摸不准;不过;我翻来复去;好久都睡不着觉。最后;就在我蒙�睡去;快要准备舒舒服服进入黑甜乡的时候;就听到过道里一阵沉重的脚步声;接着又看见门下面一点微光向屋子这边移过来。

老天救命呀;我心里想;这一定是那个标枪手来了;那个无法无天的人头贩子来了。但是;我一动不动地睡着;决定除非他跟我说话;我决不先开口。这个陌生人;一只手拿着一支蜡烛;另一手拿着那只前面说过的新西兰头;进房来了;他也不朝床铺这边望一望;把蜡烛放在离我很远的一个角落的地板上;就径自去解开我前面说过的。放在房间里的那个大水手包的绳子。我急切想看看他的脸;可是;有好半天他背着身子;一心在解水手包口上的绳子。不过;他把绳子解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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