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部分 (第3/5页)

后;转过脸来;啊;老天爷;多怕人呀!这样一张脸!原来是又黑。又紫。又黄的一张脸;这里那里都贴着一大块。一大块黑黑的方块块。不错;不出我所料;他是个吓人的睡伴;他跟人家打过架;脸给划得这样可怕;刚从外科医生那里来的。但是;就在这时;他偶然把脸转过来;迎着烛光;我这才看清楚他脸上那些黑块块;根本不是贴的膏药;是涂上的颜色之类。起先;我真弄不懂这是怎么一回事;但是;不一会;我就想到一点儿线索了。我记起一个白人的故事。。。。。。也是个捕鲸者。。。。。。他曾经落在吃人生番的手里;被他们刺了一身花纹。我断定这个标枪手;在他多次远涉重洋的航程中;一定也碰到过类似的遭遇。那么;说到底;这算得什么呢;我想!这只是他的外表;随便什么肤色都会有老实人的。可是;这样的话;他那可怖的肤色;又怎么说呢。。。。。。我是说四周的皮肤;跟刺花的方块完全无关的部分。不错;它也许只是一层热带的黧黑;然而;我从来没有听说过酷热的太阳会把一个白人晒成紫铜色的。不过我没有到过南海;也许那边的太阳会把皮肤晒成这种奇观呢。且说这些念头在我脑子里风驰电掣地闪过的时候;这个标枪手还是一点也没有注意到我。但是;他在费了好半天工夫把水手包解开后;便在那里边掏摸起来;不一会;掏出一把烟斗斧(烟斗斧。。。。。。印第安人用的一种可做烟斗又可做战斧的东西。);一只带有毛毛的海豹皮的皮夹子来。他把这两件东西放在房间中央那只旧柜子上;然后捡起那只新西兰头。。。。。。好丑恶的东西。。。。。。往包里一塞。这时;他摘下他那顶帽子。。。。。。一顶新獭皮帽。。。。。。我又给吓得几乎要叫出声来。他头上没有头发。。。。。。别说是几根。。。。。。只有天灵盖上的一个小髻;盘在前额上。他那只紫铜色的光头;看来看去就象一具发霉的骷髅。如果不是这个陌生人正站在我跟房门的中间;我早就会立刻窜了出去;比一口吞下我的晚饭还要快。

就在这种情况下;我还是想要从窗口跳出去;可是;窗子是开在二层楼的后背;没法跳。我虽然不是个胆小鬼;但我怎么也弄不明白这个贩人头的紫色的家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无知是恐惧之母;我已经给这个陌生人弄得完全惊惶失措了;我承认;我现在已经被他吓得象是魔鬼在深更半夜亲自闯进我房间来一样。说实在话;当时我真给吓得没有勇气跟他说话;要他就他身上这些似乎令人不解的事情;给个满意的答复。

这时;他继续在脱衣服;最后;他的胸膛和胳膊都露出来了。千真万确;他身上那些本来遮掩着的地方;也跟他脸上一样;布满许多方块块;背脊也是一样;他好象参加了三十年战争(三十年战争。。。。。。指1618—1648年德国诸侯间分成新旧两教的内战;战争期间;多数欧洲国家都被卷入战祸;使这次战争成为全欧的第一次大战。);弄得满身疮痍地逃了回来。不但如此;他那两条腿上也是斑斑驳驳的;仿佛是一群墨绿色虾蟆爬在小棕榈树身上。现在已经很明显了;他一定是哪儿的一个讨厌的野人;搭上一条南海的捕鲸船;就这样来到这个文明的国家。一想到这里;我不由浑身打战。而且还是个人头贩子。。。。。。说不定贩的就是他的亲弟兄的头呢。他也许会看中我的脑袋。。。。。。天呀!瞧他那支烟斗斧!

但是;已经没有时间发抖了;因为这时候那野人又在搞什么鬼了;把我的全部注意力都吸引住;这一来更教我肯定他是个异教徒。他走到他先前挂在椅子上那件又象大氅;又象斗篷;又象厚外套的衣服眼前;在口袋里摸了一阵;结果摸出一个稀奇古怪的畸形小偶像来;它的背上还有个驼峰;颜色就跟一个生下来三天的刚果(刚果。。。。。。指原比属刚果。)婴孩一般无二。一想起那只香料制的头;我起先几乎把这个小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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