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部分 (第3/4页)
庙来,可要好上千万分……
命伯无收拾干净些,便要拉着且歌往外走,却是拉不动。
转过头去,只见且歌望着庙中光都照不进的一个角落,表情呆滞,眼睛却陡然亮起。
浅影帝看去,角落里的稻草上坐着一个艳绿锦裳的人,眉目在蒙昧的光线下并不清晰,却仍能看出是个绝美秀雅之人。
浅且歌挣脱了父皇的手,走进黑暗中,突地扑到那人怀里去,喉咙里发现小兽一般的呜咽声。
那人显然是吓了一跳,却只是怔愣了下,便搂住扑到他怀里的少年。他在暗中早已看得分明,这少年相貌精致得叫人惊叹,饶是他多年流离、看惯风月,也未曾见过这般漂亮的少年。
被扑倒的人并不生气,被挣开的人却已怒火三丈——从且歌两岁到他身边起,最亲近的人便是他,连如皇后也不得且歌这般的亲热,而今,他却为了一个陌生人松开父皇的手……
浅影帝对浅且歌说话从未如此严厉冷峻:“浅且歌,你在做什么?”
且歌回头看一眼父皇,又再转过头去,捧着那陌生人的脸细细地看。
浅影帝这才察觉且歌的异样,冷静下来,唤道:“浅且歌,你回来。”
且歌走到父皇身边,看着父皇,犹豫而迟疑,说道:“行之,是怀伤。”
浅影帝已听且歌讲过许多次怀伤,听到这话便也惊疑起来,把且歌搂在怀里了,才不住地打量暗中那人。
黑暗中的人笑得惑人,声音也是极好听的:“小公子是将竹篱误认作谁了么?”
摇摇曳曳地走出角落,走到光亮中来,站定在浅影帝与且歌跟前,眉目秀雅,笑着的脸庞令人觉得亲近喜爱。
“竹篱?你是谁?”浅影帝对上竹篱的眼,冷冷问道。
“归途中遇雨的俗人。”竹篱仍旧笑着。
这时且言等在外安置妥当也走入庙中来,见到竹篱皆是一惊。如此貌美的人,却独自一人在这样的深山破庙中,着实不能不令人起疑。
浅且歌脸上虽没有表情,却显然是欢喜的,问那人:“你叫竹篱?”
竹篱浅浅笑着点头:“敢问小公子名讳?”却是直接忽略了把小公子揽在怀中的那冷面人。
“我是且歌。”
竹篱道:“咦,竹篱唤你小且歌好吗?”
浅影帝眉头紧蹙,且歌却已点头。
竹篱还想拉着新朋友回到那黑暗角落去,浅影帝哪里允许,冷冷道:“山中寒意甚重,竹公子不如一起来火旁取暖。”语气硬邦邦的,竹篱倒不同他计较,笑笑便同意了。
那边伯无也已燃起火来,几人便一同走过去,围着火堆坐下了,才取出些食物分来吃。
吃食粗糙,且绿看着七哥好是担忧,向来为七哥煮食物的他见不得七哥吃这等粗劣的食物,偏偏山中遇雨,又无法出外打些野味回来。
且歌却并不在意食物是否粗劣,只是雨天湿气重,他脊椎骨又开始疼,比往时吃得更少些。
竹篱“小且歌小且歌”地喊,浅影帝早已不快,见且歌那般欢喜又发作不得,便冷着面一直不出声。青炽等看着心惊,喘气都不敢大声。且绿见七哥吃得不多,便闷闷地窝在一旁不愿说话。且言坐在旁边偶尔向竹篱搭个话,而且歌,虽然竹篱是同他说话,但他素来便不擅言词,话说得不多,眼睛倒是一直亮亮地看着竹篱。等竹篱话罢了,庙中便只闻阴风阵阵与枯柴燃烧时的噼噼啪啪。
竹篱显然是个随性的人,对着一众陌路人仍是笑得一副可亲可近的模样,看不出有何防备;这会儿也是,不说话了临着火堆便兀自怔忪,神游天外。
浅影帝不理他,命伯无取来暖毯,把且歌裹在暖毯里,轻声地说:“笨东西,他不是怀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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