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部分 (第1/4页)
匠!一匹漂亮的马是枣红马,它肯尽职,多给它一斗燕麦我甘心,因为它是一匹漂亮的马,税务官也是一匹好马……喂,喂!你做什么扇忽耳朵?
你这个混蛋,人家跟你说话,好好听着!
你这不学无术的家伙,坏事我不会教你干的!瞧,它往哪儿磨蹭!“说着,又抽了它一鞭子,骂道:”啊,野家伙!你这个可恶的拿破仑!“又向所有的马喊了一声:”喂,亲爱的先生们!“并在三匹马身上各抽了一鞭子,可是已不是为了惩罚,而是为了表示他已经使它们满足了。得到了这种满足之后,他又教训起花斑马来:”你以为,你的行为,别人看不透吗?你就得正正派派地过日子,你想让大家尊敬。 你看,我们方才拜访的那位地主,一家全是好人。 要是好人,我们总是同好人交朋友,我就愿意同他谈谈;不分彼此:钦酒呀,喝茶呀——要是好人,我们愿意奉陪。 好人,谁都尊敬。 瞧,我们的老爷,谁都尊敬他;因为他,你听着,尽心尽力于国家,当过六品官儿……“
越说谢利凡离题越远,一些毫不相干的事情终于议论起来了。 奇奇科夫要是留心听的话,可以听到涉及他个人的许多详细评论。 但他只顾盘算自己的心事了;直到听见一声响雷,他才惊醒过来,看了看周围:乌云布满了天空,驿道上尘土飞扬大雨点儿散落着。 更大的霹雳终于在更近的地方响了一声,大雨便忽然倾盆而降。 起初,雨斜着倾泻下来,抽打着车篷的一侧,后来又抽打在篷的另一侧,进击的方式后来干脆改变了,径直打在车篷顶上;雨滴最后溅到奇奇科夫的脸上了。 这使他不得不把皮帘拉下来(那皮帘上各有一个圆窗孔,供观赏沿途景色之用),并吩咐谢利凡快马加鞭。 话头被打断了,谢利凡正讲得兴高采烈,他忽然醒悟,的确事不宜迟,立即从车座下边拽出了一件破灰呢子上衣,套到身上,拿起缰绳,对着三匹马吆喝起来,——差一点那三匹马要停蹄不走了,因为它们已被责怪得浑身舒服、四腿酥软了。
可是,谢利凡怎么也想不起究竟是走过两个还是三个十字路口了。 想了了一番之后,终于他记起了走过的路,发觉已经驶过了许多个十字路口了。 因为在关键时刻俄国人不假考虑就能找到出路,所以他到了下一个十字路口,往右一拐,喊了一声“喂,你们哪,可敬的朋友们!”便飞奔而去,并没有多想想这条路会引他们到哪里去。一时半晌雨看起来是停不下了。 马上大道上的尘土就变成了稀泥,马也感到车越来越重。 索巴克维奇的村子这么久还看不到,奇奇科夫开始感到很不安。 按他的计算早就该到了。 他从车里向路两旁张望着,但车外一片漆黑,也看不见什么。“谢利凡!”终于他从车里探出头来喊了一声。“什么事,老爷?”谢利凡答道。“瞧瞧,有没有什么村子?”
“没有,老爷,哪儿也看不到!”说罢,谢利凡便晃着鞭子,一种似歌非歌的小调被唱起来,没完没了地唱着。 那唱词里既有全俄从东到西款待马匹通用的呐喊声,也有脱口而出毫无选择的各种各样的形容词。 这样唱着,一直唱到把三匹马称作书记官。这时,奇奇科夫发觉马车前后左右颠簸起来,他狠狠地抽了几下,这使他感到,他们大概离开了大道,走进耙过的农田里了。 谢利凡自己好象也体会到了这一点,可是他一声不吭。“喂,你走的是什么路?你这骗子,”奇奇科夫问道。“有什么办法呢,这样的时辰,老爷,都看不清鞭子了,黑得很哪!”说完,那马车猛地向旁边歪了一下,奇奇科夫赶忙用两手抓牢。 这时他才发现醉醺醺的谢利凡。”留神,留神,别弄翻车啦!“他对谢利凡喊道。”不,老爷,我怎么会赶翻车呢,“谢利凡说。”车翻了可糟,我自己也知道;我怎么也不会赶翻车。“说完,他就慢慢开始磨车,磨来磨去,终于把车磨翻了。 奇奇科夫连手带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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