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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回爬,头仍旧没敢抬。

“他送给你的东西,你拿走。”

汪春惶恐地说道:“奴婢不敢。”

“嗯。”李炎轻轻地哼了声,汪春二话不说弓腰捧起紫檀木盒,轻声说了句:“谢殿下赏赐。”手举木盒,膝行而退。

王拂儿从锦幕后走出来,轻柔揉捏着李炎的肩头,一边不动声色地说道:“出手倒是挺大方的。”李炎拉着王拂儿的手,笑道:“他若是知道这些东西会让我知道,或许就不会这么大方了。”

王拂儿冷笑道:“你太小看他了,他这些东西是送给汪春的,也是送给你看的。”

李炎微微一叹,说道:“我相信孟博昌的死跟他无关,其他的就随他去吧。”

第22章 行贿

绥州城西十里亭,一座普通的草亭。

亭子的东面垂首而立七名壮汉,身无兵刃,西面也有七名大汉,一样也没有兵刃。草亭中坐着三个人,西面是武曹,东面是连庸,面南而坐的是个剑眉一字须的文士,此人姓薄名仲彦。此刻他正向连庸叙述着孟博昌被害的过程:

“……张伯中和方立天策动驻军兵变,驱逐了文兰,又胁迫武将军为傀儡,意图霸占绥州。孟大帅按约定来取绥州,方立天想依约将绥州交付孟大帅,张伯中却不肯,他想自己做绥州之主。连大帅想必也听说过丰州内寺坊的名号,内寺坊的首领是朱七,张伯中是同知,自创立之日起,内斗就十分厉害。朱七对张伯中到处伸手很是不满,早有心整治他。加上张伯中与关索向来不和,杨昊很是头疼,曾想举荐他为天德军使。但天德军被朴恩俊和曲清泉把持,岂容张伯中来插一腿?张伯中于是便动了占据绥州的念头。”

说到这,薄仲彦顿了顿,用手理了理胡子,继续说道:

“杨昊是跟着孟大帅才得羽翼丰满的,他对孟大帅是又敬又怕。但此人野心甚大,为了有实力一统北国各州县,他不惜跟天狼军开战,抢夺乌龙驹。他知道只要有孟大帅在,他的野心便无从得逞。因而才铤而走险,害死自己的恩人。如今孟大帅不幸亡故,北国还有能镇的住他?他虽从绥州退出,却派兵洗劫了夏、宥、银三州,如今又屯兵小长安虎视眈眈。连大帅为自保计也应该与万将军携手结盟才是。”

连庸闻言低头不语,薄仲彦将孟博昌的死完全栽到杨昊的头上,他心里有些怪怪的感觉,自己追随孟博昌多年,也见过杨昊多次。并未察觉出两人之间有何矛盾。但连濠被人伏杀,王芸儿母子被掳到丰安,却改变了他的看法。这些日子他听到不少传言,说王芸儿在嫁给孟博昌之前,王仁通曾有意将她许配给杨昊,两人原本就有私情。

此次孟博昌死难,杨昊派人将她接到丰安居住,也颇让人费解。孟博昌母亲两个月前病逝,王芸儿一个弱女子带着幼子无处可依,按理她应该回到永丰王仁通处。王仁通在永丰经营梅山矿,富甲一方,岂能说养活不起她一对母子?父母兄弟俱在,却把她接到丰安居住,杨昊此举究竟是何用意?这不正说明杨昊就是那幕后真凶么?

武曹见他久久不能下定决心,遂讥讽道:“一个贪图兄嫂美色的卑劣小人,连大帅还要为他开脱吗?”

这句话正戳到了连庸的痛处,孟博昌待自己如兄弟一般,王芸儿就是自己的嫂子,兄长被害,嫂子又被仇人所掳,这口气做兄弟的如何能咽的下?

连庸拍案而起,拔刀劈断石桌,起誓道:“若不能生擒杨昊为大帅报仇,连庸死无葬身之地。”薄仲彦赞了声:“豪气!”

握着二人的手道:“二位齐心协力保住这夏绥四州十八县,既是为了报之恩之恩,也是为了自己的锦绣前程。”

当下,武曹与连庸达成密约,武曹奉连庸为夏绥留后,连庸奏请朝廷任武曹为绥州刺史。两家缔结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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