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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缘份—一”
神手头陀朗声道:“那孩子年纪虽轻,满腔侠义,舍己捐躯,毫无迟疑,你我自认正道之人,未必及得上他,所以,我和尚已将一身内力,全都转赠给他了—一”
金师爷失声道:“怎么?你竟把一甲子苦修,全部传给了他?”
神手头陀满怀得意,便把韦松堕湖,以及桐柏山传功疗毒的经过,大略说了一遍。
金师爷听了,连连跌足道;“大师父,你错了!”
神手头陀扬眉道:“胡说,我和尚错了什么?”
金师爷道:“那韦松得您厚赐,大难不死,反而因祸得福,但却不思报答这天高地厚的大恩,武林传言,他二次重人江湖,邂逅了万毒教主田秀贞,被她美色所迷,投效了万毒教,原来他仗以为恶的一身内力,竟是您老人家所赐。”
神手头陀飞快地一把抓住他的衣袖,沉声喝道:“金豪!你胡说!韦松决不是那种人—
一”
金师爷道:“大师父,这等天下人尽知的事,金某焉能信口胡诌,您如不信,不妨自去打听一下,那韦松和田秀贞联手,率领华山门下数十人,夜焚鲁家堡,“摘星手”鲁伯廷也死在他手中——”
神手头陀双目一瞪,厉声道:“真有这种事?”
金师爷道;“鲁家堡距此不远,大师不信,何不亲自去问问!”
康一苇含笑缓缓说道;“大师英风浩节,早为武林楷模,兄弟素所敬仰,但人心险诈,尤其是年轻人,一时迷于美色,败节丧心,也是难免的!”
神手头陀‘呸’地吐了他一口唾沫,叱道:“放屁!别人犹可,韦松却不是那种反复无常的小人!”
那一口脓痰,迎面啐在康一苇脸上,金师爷骇然大惊,余腾、马异等一干“傲啸山庄”
门下,莫不面泛怒容,个个倒退一步,手按刀柄,作势欲动。
但,康一苇却不动声色,缓缓从袖中取出一幅丝绢,缓缓拭去脓痰,然后微笑道:“兄弟浪迹武林,迄今薄有一点虚名,若在从前,大师如此折辱,只怕早引起兄弟的怒火了。”
神手头陀叱道:“现在你怎的不敢动怒?”
康一苇笑道:“现在大师功力已失,形同废人,康某胜之不武,只得罢休。”
说着,站起身来,一挥手,率领着手下昂然大步而去。
金师爷紧跟着走到门口,忽又一顿,回头道:“咱们多年知交,金某敢以人格保证,适才之言,绝无虚假,大师父不妨反省反省,人心难测,当年既有凌鹏,如今难免没有韦松—
一”说到这里,也扬长而去。
种手头陀怒目独坐席前,听了这些话,心中直如刀割,金豪提起了他二十年来藏在心底的伤心事,康一苇不屑与斗,拂袖而去,更比杀了他还令他难堪!。
他也曾咤叱风云,傲视江湖,凭一双铁掌,会过多少英雄豪杰,不想晚年之际,竟落得这般被人奚落。
坐在桌边,目注康一苇等逝去的身影,他只觉得眼中越来模糊,脸颊上,淌下两行难堪的热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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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英雄末路
从日落到深夜,又从深夜到黎明。
寒风穿过竹篱,吹得木扉时开时阖,“呀呀”作响,荒凉的湖岸,浪涛之声,如泣如诉—一
神手头陀像一尊木橡,坐在席前不言不动,整整一夜,他竟然觉得这栋茅屋越来越大,越来越空敞,大得使人空虚,空敞得使人心寒。
他一再反覆地自问,韦松真会投放了万毒教?鲁家堡的事是真是假?东方异祖孙怎的不见了?我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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