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部分 (第3/5页)

“我已经答应了他。”

维雄看着李汉,“如果你是不想伤我爸的心才没拒绝他,我这就去打电话让他换人。”

“不,”李汉一把抓住维雄,“我去。”

“李汉,这不行。”维雄突然动情地,“你不知道,谁都可以去,就是你不能。我哥他一直觉得,对不起你。他对我说过。嘉琪死后,他更觉得是他……”

“维雄!”李汉大喊一声截住了维雄没说出口的话,随即又轻声道:“我全知道,你不必说了。我已经答应了你父亲。就是没有答应他,我也会去的。”

维雄突然伸手在李汉肩头重重地招了几下,然后向舷窗外转过险去。李汉发现他的整个肩背都在剧烈地颤抖。

北京一新德里 200O年2月4日

美国总统的“空军一号”座机嘶叫着滑上了北京首都国际机场的跑道。在起飞线,它晃动了几下副翼向还站在停机坪上挥手的中国政府官员致意后,便松开刹车滑跑起来。随着油门的加大,滑跑速度越来越侠,还没得到跑道的一半距离,机头就开始上翘,紧接着机轮腾空,离开了地面。

北京之行结束了。一切顺利。美国总统国家安全事务特别助理大卫,柯林斯坐在平常属于沃克总统的位置上,点燃一支“丘吉尔”牌雪茄烟,悠悠地吸了一大口,让烟缕在肺腔里转了一圈,又舒缓地从鼻孔里喷出来。淡蓝色的烟雾像只巨大的水母在他头顶上蠕动,久久不散。北京非常合作,他想,这或许和他们已经达到战略目的有关。

中国国家主席一开始面孔绷得很紧。对专程乘坐总统座机前来斡旋的美国特使,这位国家元首从礼节上表现得无可挑剔,但态度相当平淡。直到他看过沃克总统的亲笔信后,脸上才渐渐有了笑容。信上并没有任何要挟性语言,这一点柯林斯在登机前,已与沃克总统反复推敲过了。中国人现在很自信,这在选择外交辞令时不能不顾及。可以断言的是,他们肯定不想打下去,毕竟不是纯粹为了本国利益而战。但他们也不怕打下去,因为他们正在占上风。

这种情况下,信的内容和语气就必须从替中国人长远利益着想的角度去写,并充分考虑到中国人的自尊心、看来效果不错。

一个圆圈的半圆已经画好,下面就看新德里的了。

真正麻烦的是新德里。

从跟中国国家元首会谈结束,柯林斯就全力以赴地在电话中要求塔帕尔安排会面,塔帕尔始终不接电话。每次都是个末等文官在给他打哈哈。不是“特使先生,,总理正在晋见总统,不能接您的电话”,就是“特使先生,总理已经服过安眠药,刚刚躺下。”气得柯林斯放下电话后破口大骂。直到“空军一号”离开北京,已在飞往新德里的途中,他对此行能否见到塔帕尔,仍然没有把握。

不出所料,在机场上迎接柯林斯的,是一位外交部次长。气氛相当冷漠。两人草草握过手后,即各自登车前往下锡处──新近落成的红堡大酒店。这座仿莫卧尔王朝风格的建筑倒是造得十分豪华气派,远看去,就像是十七世纪的沙贾汗皇帝蹭给二十一世纪的一座宫殿。

侍者为柯林斯打开的是总统套房;和一开始在中国遇到的一样,从接待规格上印度人也让柯林斯无话好说。但也仅此而已。塔帕尔总理始终不肯露面。柯林斯几次提及,都被那位副外长岔了开去。不过,柯林斯却馒慢由有些恼火变得平静了下来。虽说一上来有倍受冷遇之感,但把他安排在德里最好的饭店最好的房间这一点说明什么?说明印度人并不想跟他也就是跟美国把关乐搞僵,断了自己的退路。说明他们心里还是有些发虚。塔帕尔使用这种生活上的高规格和政治上的低规格伎俩对待他,无非是要表示一下自己的不满。不满什么呢,是因为美国在中国提出的经济制裁和武器禁运议案上投了赞成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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