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部分 (第2/5页)

实在了,自然也不会再放任他闲散胡来。司马煜自己也用心,该做足的功课都做足了,殿前问答回回都有板有眼。

朝政之外,他还要修习礼乐、骑射、书数。日程都是按刻来安排的,自然没精力去想些其余的事。

偶有节庆,他也常往王坦家跑。他已经想明白了,王坦那是油盐不进,王琰事事以他阿爹为榜样,想走偏锋见阿狸,是不可能的了。

所幸现在谢涟在京口呢,自然也见不着阿狸,不会走到他前边儿去。

他现在就想扭转自己在王坦心中那鲜明的“不着调”的印象,向他展示自己的有点,让他明白自己很靠谱,可以放心的把闺女托付给自己。

他也挺想见阿狸的,便也常往皇后宫里跑——这两年,皇后常接阿狸进宫说话,只是每次阿狸走了才让他知道。显然是故意的。

不过偶遇的机会也还是有的。

眼看到了年底,他闲了些,就跑得更勤快。到了确定会有朝臣之女进宫的节庆里,还会好好打扮打扮,以备不期之遇。

但是居然一次都没见着阿狸,反而好巧不巧的接连遇见庾秀。

司马煜一开始也没当一回事。然而类似的巧合越来越多。太后寿诞那天宫中颁赏,赏给庾秀的东西居然跟他是一样的,反而是公主们低了一等。

司马煜就有些上心了。

隔日便绑拐来了皇后身边的小黄门,威逼利诱,终于问了出来——庾秀只怕会成为他的太子妃。

司马煜很悲愤——他就说,怎么这几个月他阿娘不接阿狸来了。

倒也没在多问什么,只威胁小黄门,“不准告诉我阿娘和阿婆,不然我在你肠子上打麻花扣!”

他虽然年纪不大,该知道的事却门儿清。

他很早之前就明白,他阿娘和阿婆之间,并不像表面看上去的那么毫无芥蒂。

他平日里对太后比对她阿娘更亲些,虽然也有太后慈祥的缘故,更多的却是为了弥合太后和他父母间的关系。

——他多替他阿爹向太后尽孝,他阿爹略偏心她阿娘时,太后心里也不会太不舒服。太后对他多亲近一分时,爱屋及乌,看他阿娘也会更顺眼些。

而母子之间自有一份天性在,反不用这么斤斤两两的计较——他阿娘可从来没有为他更亲太后而抱怨过一句。

但在太子妃人选一事,司马煜却不能拿来讨太后的欢心。

一来,他有中意的人选了,为什么要娶个自己不喜欢的姑娘?二来,就算没有阿狸,他也不能娶太后娘家的人——庾家本来就是煊赫的士族,若再有外戚的名分,日后必然又能秉掌权柄。而他阿娘家世凋零,无人撑腰,到时在宫里只怕要受婆婆、媳妇两边的欺负。他可不认为,以庾家跟她阿娘间的恩怨,得势后会真的放过他阿娘。

司马煜肯定,他阿娘中意的还是阿狸。只是她不能开口说。

司马煜自己更不能说。

至于他阿爹——庾秀跟在太后身边都一年了,他阿爹都还没开口说话,就已经足够表明他的态度了。

他沉思着,不动声色。

这两年冬天天寒,江南接连下雪。

梅花开时,太后请司马煜和几个年长的公主去赏雪、赏花。庾秀在侧。

司马煜去时,几个宫女正在院子里烤鹿肉。他进去才陪太后说了几句话,便问到下面飘来的香气。

他在太后跟前一贯是不拘束的,只说,“我去烤两块肥嫩的鹿腩给阿婆吃。”

太后笑道:“只怕是你自己嘴馋!去吧,仔细别烫了手。”

司马煜嘿嘿一笑,太后已经吩咐:“给太子戴上披风……这带长绒的不行,让火星燎到了伤人。我记得有件肃青色的,他上回忘在这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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