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部分 (第2/5页)

舍难分……

“你有没有感觉到自己在背叛安德烈·戴维斯?”

“你也管这个?”这是居委会管的事——在我的祖国。

“当然不管。”

“你管也没关系。无所谓。”

“希望你不要认为我像长舌妇。”

“我也希望。”

“你希望什么?”

“你希望我不要把你看成长舌妇——我也希望我不把你看成个长舌妇。”

他笑起来。不是长舌妇的笑法、是个二流子的笑。

“对不起,我不该操心你的道德。”

“没关系。”

“你好像不担心自己会对不起安德烈。”

“我是不担心。”

“哦?!”

“因为我不打算对不起他。”

“那你和里昂?……”

“你别为我和里昂担心。”

“不,我是说……”他又是一个二流子的笑。但他停住不说了,生怕我吃不消。

“你是说,我这儿跟安德烈·戴维斯正搞着‘正式罗曼史’,私下里又去跟个有前科的里昂勾搭。所以我请你放心。”

“你是‘临时艳遇’?”

“现在还不是艳遇。如果成了艳遇你更该放心了。”我看着他吃力地在理解我,漂亮而浅薄的眼睛很慢很重地眨一下。“你看,假如我跟里昂成了艳遇,也就省了你啦。”你还不懂?“我要是取消了和美国外交官戴维斯的婚约,不就没你什么事了吗?你们对我的审问,还有什么审头?”你一小时少说挣五十元吧?美国人民辛辛苦苦工作,老老实实纳税,就让你糟蹋在我这个“案子”上。

“这不是审问。你不该把它看成审问。”

“行,不是审问。”那是你不误正业喽?“国务院安全部的调查员也一再跟我说:这不是审问。”

“他们也开始介入了?”

“我以为你们知道。”你少跟我玩“中统”、“军统”。

“他们都提了些什么问题?”

“例行问题。”

他失神了一会儿,眼睛的蓝色也褪去一些。我跟里昂若真搞起任何类型的“罗曼史”,就得让便衣们(无论哪个部门的便衣们)彻底前功尽弃。这样一想,我大致不困了。

“你上礼拜二晚上遭了抢劫?”

“没错。”我的五十九块现钞,一个假钻戒,都在十秒钟之内落到了盗匪手里。那盗匪十七岁,或更年轻些。我一点儿事都没让他费,把假首饰真钞票全给了他。他手里的刀大概不是假的,但他持刀的姿势不太像真的。我好说好商量地请他把我的身份证、学生证扔下再跑。他扔下了我的学生证。这也不坏了,学生证能使我买机票的时候得到大折扣。

“当然,你也有过错——你不应该在半夜十一点步行。芝加哥南部,白天你都不该独自步行。这是你的不是。”

“是的。”你呢?我给人抢劫,你不去追杀那个劫匪,反来审我,找我的不是。

“以后你绝对不要一个人走夜路。”

“我十点钟下课。乘不起出租车,你说我不步行怎么办?”

“我是担心你一个人在夜里步行,那个轻量级抢劫恐怕是所能发生的坏事中最美好的一桩了!你就不应该从牧师家搬出来!”

“嗯,可能那是个失策。”牧师太太又在筹备更大的一次捐助晚会,要我准备至少十个像“芒果树”那样的故事。她这次的雄心大志是争取筹到我下学期的学费。因为我的奖学金落了空,我的学位可能会流产。牧师太太说她一定把四五百个人集合到更大的教堂,去听我的滥情故事。我比较讨厌卖“情感狗皮膏”的人,尤其对自己卖狗皮膏药的形象感到恶心,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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