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部分 (第2/4页)

起,转身向着洞开的屋门,手中犹自悬着那枝狼毫。

“哈哈哈…”一阵凶残的朗笑冲进茅屋,屋梁上经年的陈灰败草竟自簌簌下落。

三条大汉随着笑声闯进屋来。

两个黑衣劲装,蹭云靴,铁护腕,满脸杀气,手执“噼噼”燃烧着的明晃晃的火炬。另一个年龄不过三十来岁,锦衣华服,高冠束腰,手持折扇,面如傅粉,一派风流书生模样。他看看男孩,双眼一亮,对老者拱了拱手,道:“高老伯,别来无恙?家父奉平西王吴王爷之命,在大理府衙略备薄酒,派小侄前来恭请高老伯至府上一叙。万望高老伯移尊俯就!”他指指男孩;“这位想必是韩家小公子吧?相貌竟与他父亲一般无二,不曾想竟也这么大了!家父曾四下派人找寻,意欲好生供养,以慰韩世叔在天之灵。不想已被高老伯收养,真乃苍天有眼,倒不用再费心去寻了。”他一摆头,沉声道:“先将那韩公子请了!”

一个黑衣壮汉闻声挪步,伸手如爪,向小男孩前襟抓去。

“慢!”

一声娇叱,两道银光一前一后如电闪而过。

那大汉闷哼一声,一势“凌风旋柳”,被那如电的银光从男孩身边逼退两步,而右手中指尖正慢慢浸出了殷红的鲜血。

凤姑柳眉倒竖,立在和她一般高矮的男孩前,双刀交叉护住前胸,厉声叱道:“谁敢动一动,看本姑娘削下他的狗头!”

你道那黑大汉何许人也?他怎么会一招失手伤在一个毛丫头手上?

原来,这大汉乃平西王吴三桂在云南收罗的侍卫副统领,江湖人称“黑风手”张元奎的便是。这姓张的在云贵一带很是有名,自幼练得一身外家硬功。他早先干些打家劫舍,杀路夺商的勾当。后来偶遇一僧人,臭味相投,那僧人便传了他一套“搜魂豹爪拳”,属刚猛狠毒的路子,一般江湖好手,便是三个两个也近不得身;加上新添平西王府侍卫的声威,众人更是避而远之,骄横惯了的。只因凤姑站在窗下,被洞开的门扇挡住了身形,使他无法觉察。也是天意,活该张元奎倒霉,竟被凤姑使一招“滚龙刀法"中的“游龙双翦尾”,轻轻削破了他的右手中指尖!

张元奎一看伤了自己的竟是一个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如何消受得了?又听得凤姑不知天高地厚的怒骂,更是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他钢牙一锉,更不打话,双手如爪,亮了个架势就待扑将过来,欲把这恼人的丫头片子一撕两半,以洗一招不慎之奇耻大辱!

不料那锦衣书生将折扇一摆,拦住了张元奎道:“元奎兄,休得无礼!”他从头到脚打量着凤姑,点头微笑,对端坐不动的老者道:“高老伯什么时候添了个如此俊秀的侍女?居然有如此了得之身手,可喜可贺呀!”

老者悠然一笑:“承蒙夸奖!”

“小侄此来,本欲以礼相邀,至诚心意,姑娘此举,未免多有失礼。看高老伯面上,小侄就不计较了。尚请高老伯移尊俯就,携韩公子一往,家父正翘首以待,不知尊意如何?”

老者捻须一笑:“哈哈,既是刘公子有请,老朽岂有不从之理?况老朽正欲与令尊刘总兵刘百啸大人一会,以清旧帐。公子,请吧!”说完,做了个欲起身的姿势。

“多谢多谢!”那锦衣书生把话头一转,道:“家父与韩世叔八拜之交,于今韩世叔仙去已久,家父每念及此,无不痛心疾首。闻说韩公子流落江湖,生死不明,几年来曾四处派人寻找,只盼收养抚教,以尽兄弟之情义,慰逝者之英灵。今日小侄既得见韩公子在此,如不将他带回,实难向家父交待,望高老伯体悯小侄难处。”

老者微微冷笑,一缕银须轻轻颤动了几下:“不想刘大人竟有如此菩萨心肠,倒令老朽惭愧了!古人云:‘朝闻道而夕改’,人之贤也,莫过于此!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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