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部分 (第3/4页)
依老朽想来,纵是那鸡足山禅宗圣地的豹子,闻经多年,耳渲目染,修身养性,终也是改不掉吃荤腥之本性的。据老朽所知,令尊十多年前即已坠入万劫不复之深渊,以无数兄弟的鲜血染红了顶戴。于今竟‘每念及此,无不痛心疾首’,如此惺惺作态,真乃妙之极也!可谓脸皮之厚,直如城壁廓墙,想令尊之脸皮,只怕说是厚如苍山,也未为过也!哈哈哈哈!如此无耻厚颜,老朽平生倒也少见!”言罢,自顾捧杯品茶。
一席话,只说得那锦衣书生眉尖耸动,脸色青白,拼命装着温文尔雅的架子,阴阴地说道:“高老伯,你休要张狂!要不是吴王爷有令要拿活口,看我不拆散你的老骨头!”
“哈哈哈哈……”
一阵朗笑,老者突然站起,一伸手从男孩手中拿过毛笔,顺手一带,将男孩带到自己身边,用笔头指着那锦衣书生道:“刘毅,回去告诉你那狗头父亲,总有一天,会有人将他的狗头拿去祭奠死难弟兄的!老朽还想奉劝一句:想你饱读诗书,身怀武艺,年纪轻轻,如能洗心革面,摒弃你那认贼作父、甘当吴三桂爪牙的父亲,倒也还有无量前程。否则,普天之下,欲要你父子狗命者,大有人在!有道是:‘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这一点,你切切记住了!”他转脸向着少女道,“凤儿,你照顾好风儿。”他伸出瘦如枯柴的手掌,轻轻摸着男孩的头顶,“风儿,听姐姐的话,好好读书。学点功夫不难,难在做个顶天立地的汉子,光明磊落的丈夫!父兄的血海深仇,不可轻忘。爷爷平时向你二人讲的多了,定须记在心上。不为一己之私欲而忘天下之兴亡。侠之大者,莫过为国为民。你们现在虽不甚了了,以后自会明白的。凤儿,你们走吧!走吧!”
老者最后两声“走吧!”语气凝重深沉,含有无限眷念之情,亦含有无限希望之意。
“爷爷,你……”凤姑有点哽咽,鼻头一酸,差点掉下泪来。一时之间,她像突然长大**了,咬着嘴唇,拉着风儿向老者跪下深深一叩,站起身,默默地看看老者,缓缓转过身向里屋走去。
“哼哼!高老伯,你以为他们走得了吗?”刘毅冷笑一声,阴阴地说道,“一个穷师爷,还能与平西王手下侍卫争锋一搏吗?”
说话间,那黑风手张元奎身形一踨,铁塔似的身躯早将通往里屋的门堵了个严丝合缝,一举手就向凤姑右肩锁骨抓来,出势之快,间不容发,根本容不得凤姑举刀相格。眼看那如铁之爪就要落在风姑肩上,便不毙命,也将落一个终生残废!
当这千钧一发之际,只见老者一旋身,那瘦瘦的身躯却已挡在风姑身前,右手那支狼毫笔往前一点一划,张元奎猛觉一股大力袭来,伸出的手背上一片墨迹,五指竟向地面抓去。他一凛神,提劲硬生生收回右手,略一侧身,左手一招“灵豹搏猴”,直向老者右耳抓去。
老者眼中精光闪动,冷笑一声道:“鼠辈妄敢!”不避不让,右手毛笔腾空挽了个花,直向张元奎面门戳去;左手一抬,搭在张元奎右臂上;右脚滑进半步,左手腕一拧。张元奎头刚好一偏,避过那支毛笔,不料偌大个身躯竟站立不住,踉踉跄跄,踏出去四、五步,才稳住身形。
你道这老者何许人也?不是别人,他姓高名一鹏,乃中原山东人氏,其曾祖一代,曾为明朝武举。高一鹏降生时,虽已家道中落,但俗话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生活也还康足。高一鹏是高家独子,自幼时上私塾起,便边习文边练武。因是家传功底,根基打得极是厚实牢固。成年后,因父母先后病逝,他便散尽家产,学古代高人逸士“行万里路,读万卷书”,弹剑作歌,飘飘洒洒,游历五湖四海,结交了许多江湖侠士,很是干了些杀富济贫、伸张正义的事。
一日,高一鹏路过武当山,恰遇全真门下一清道长奋威惩戒败坏门规的全真弟子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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