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部分 (第2/5页)

者进来,让人家随意挑泥玩儿,分文不收。碰上老实人还硬往人家兜里塞。她想以此润滑与街邻们的感情。

腊月里一上冻,盛女就停了泥活儿,说这几年人不人鬼不鬼的,过的不是日子,今年手头宽绰了,也过个肥年,放挂长鞭,崩崩来年的晦气。桩子听了高兴得直跳。一有饱饭吃,桩子就猛着长个儿,一天一个样儿,像是薅着头发梢儿往上长。说话也带了喉音,浓重了男人味儿。

盛女狠了狠心,请裁缝做了套新衣:青洋布大衫、褐绸马褂、狐皮帽儿、千层底宽脸黑布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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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醋泡豆(2)

桩子穿上精精爽爽,愈显男人味儿十足。

盛女也为自己置了红绸袄、绿缎棉裤,软缎鞋面上,对称着花喜鹊登枝闹梅。加上“破颜方”一停,她极快就艳容依旧,出门便亮一条街。引得妇人们咬耳朵嚼舌头,在她的背后指指戳戳。耀得男人们驻足失态,凝滞的眸子像死鱼的眼珠儿。

圣集一带的风俗不好,叔嫂通奸、老公公钻儿媳妇被窝之类的事儿,似乎稀松平常。有一首民谣为证:

正月里来哟闹新年,

儿媳给公公来拜年。

公公拉住儿媳妇的手,

扯扯拉拉亲了口。

三月里来哟桃花开,

儿媳妇穿上洋缎鞋。

红绸子裤绿丝带,

再问公公爱不爱。

五月里来哟是端阳,

糯米糕子包砂糖。

白糖黑糖雪花糖,

还不如公公好心肠。

七月里来哟秋风凉,

儿媳给公公补裤裆。

裤裆烂了个大窟窿,

露出一杆毛毛枪。

九月里来哟菊花开,

儿媳妇坐在公公怀。

双手拉开丝裤带,

十回八回尽管来。

圣集的不少男人特酸,不少女人特浪。骚情起来连脸都不背,像是公鸡压蛋蛋儿。他们知道桩子是盛女的小女婿,并且已行过定亲大礼后,就合成伙子拿桩子开涮。赖皮二流子常堵他的路问:

“‘开封’没有?”

“是‘原装货’还是‘散装货’?”

“是‘热’哩?还是‘凉’哩?”

……绕桩子荡漾的酸气,如黏滞的晨雾拍打不散,走到哪儿都有“裤裆调儿”跟着:

你家姐姐嘛好呀好身材,

两只奶子嘛像呀像灯台。

灯台不擦嘛光呀光起锈,

锈坏了灯台如何喂桩崽?

……

还有更酸的:

腊月哩嘛结呀结冰凌,

你家姐姐嘛直呀直喊冷。

撩开被子嘛撑呀撑好窝,

立等着小鸡儿去呀去扑腾。

……

桩子成了醋泡豆儿,成了酸汤面叶儿。他真正的“开化”,是在一个雾蒙着小雨的黄昏。一酒鬼用几杯“地瓜烧”把他灌成晕鸡后,拽着他仄仄歪歪进了一家窑子。

酒鬼说:“好好看,好好学,学会了艺不压身。”说完就与一窑姐儿膘粘一坨,其情状声色,诱得桩子眼绿、嗓干、心口冒火,裆部挺起一杆钢枪般的橛子。

酒鬼下架后,逼桩子趁水和泥。酒鬼由不得桩子再三犹豫推辞,三下五除二就剥光了桩子的衣裤儿,并现身说法,当面下教场。

酒鬼还嘻嘻哈哈给窑姐儿做着鬼脸说:“你真好福气,这可是只百年难遇的童子鸡,你瞅瞅这橛子多粗多长喜欢人不?你得下劲儿好好拨调拨调!”

盛女得了笑弥佛的信儿,大喘着气闯进来时,桩子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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