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部分 (第3/5页)

成为一名建筑师。当然,在那之前,她会先考研——五年来在电脑桌和文件堆里的琐碎工作差不多已经将她头脑中的设计才情全都消磨殆尽,她只能一点点地从头开始回忆那种本能。

我问她不会觉得恐慌吗。

“怎么不会啊?现在还是怕的不得了。不过我想,上帝拿走了我生活里的一切,大概只是想让我重新回到最初的那条道路上也说不定。”

我沉默了一会儿,笑说:“那你要好好加油了,清华的建筑系可没那么好考。”

“嗯,参考书和资料全都买好了,下周就开始复习。”

我又同她聊了几句便挂断了电话。夕阳在窗台投下一串错落的影子。

不如下周送她一盆水生植物吧,我想。

作者有话要说:'1' IKEA,即宜家,为全球知名的瑞典家具零售商,顾小曼胡乱编出了一个“Ikeasky”(宜家斯基)的名字,意在让神棍艺术家出丑。

☆、第五十四章 MoveOn(1)

2011年8月

八月,电视台发生了一起不小的人事变动——频道总监突然被免职,台长从其他电视台挖来的一个女制片人很快接替了他的职位。

新总监上任的第二周,我的生活也发生了不小的震动。那天,当她宣布聘任我为《非常幸运》的主持人时,我惊讶地许久都没有说出话来。

在确认了她的性取向没有任何问题之后,我小心地问她为什么要任用我。她坦率地回答说,悠悠走的太急,一时找不到合适的替代人选,你形象很好,镜头感也不错,就先试用一下吧。

“再说,节目正在改版,如果在观众中反响不好的话,也可以说是由于新主持的原因。”她笑说。

我也附和地笑了笑便签下了合同。然我心里却依旧对这突如其来的好运感到惶恐不安——因我来到北京的这几年,一件幸运的事都没有遇见过。有一天晚上,我甚至将总监对我说的那些话几乎一字不落地梦了一遍,醒来之后迷蒙了很久:这一切莫非只是个梦?

这种过于紧张的情绪显然影响了我的工作状态,我的前几次录影并不是很顺利,不是抢话太多,就是过于沉默,等到好不容易跟男搭档的节奏对上了,编导又说我的表情语气过于僵硬。我只好泄气地拿着台本去后台练表情。

从前,我总是觉得悠悠的工作很轻松,在更早的时候我甚至认为她就是一个徒有其表的花瓶。可是等到我真的站在她的位置上的时候,我才终于明白把控一个大型节目的节奏有多难——当我心中想着我的视频兴许只有176个人在观看的时候,我尽可以轻松自在地对着那台摄像机侃侃而谈,可是当我想到我此刻站在这个舞台上所说的每一句话、脸上的每一个表情,我的朋友、同学、父母以及被他们炫耀一般地通知了一遍的亲戚们,以及电视机前千千万万的陌生人都能看到的时候,我一下子有些无所适从了。我想起我从前对那些人说过的那些尖酸刻薄的话,他们到时候是不是也会对我偶然念错的一个字,或者我不小心出丑的样子大加嘲讽呢?

我想我融入节目的过程的确是有些太长了,总监的耐心终于被一点点地磨没了。当我第三次念错了嘉宾的名字时,她一把扯下鼻梁上的眼镜对我吼说:“跟你说过多少遍了,录节目之前多花点时间做好功课,你是个新人,稍微用心点行吗?你要觉得自己实在做不了的话,我们就换别人。”

我低头瞥了眼手里那一沓厚厚的嘉宾资料,心里突然沮丧的厉害。

晚上,我接到了夏安打来的电话。她说她已经去香港了。我问她学长可好,她说这两天他一直在忙一个企划还没来得及跟她好好聊一下。她又问我最近录制的节目什么时候能播。我叹口气说,最后能不能播都不一定呢,总监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