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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肩颈颤抖。

“懂了,又是这丫头在忽悠你了。”殷珩收起铜镜,拿折扇敲了下:“顽劣。”

“还笑?还能笑得出来,”殷珩撩袍落座,“昭懿,你一回来就闹出这样大的动静,外面又开始隐晦地传起妖孽之说抨击你了,怎么一回事?”

“我可没这样大的本事闹出这种阵仗。”殷灵栖坐起身来。

“可那些蝴蝶不似活物……”

“是,的确是蛊幻化出来的,也的确是我在离京的这段时日里习得的,但那日的阵仗,不在我能力范围之内。”

“不是你,又是谁?”殷珩问。

“不清楚,”殷灵栖想起那时耳畔浮现的女声,“可能是我,也可能不是。”

“但有一件事能确定。”

消息是那日在场之人走漏的,想也不用想便知道是殷承恪在蓄意报复她。

“世人眼中能起死回生已是很离奇了,又在同一个人身上发生这样的事,即便未能亲眼目睹真假,但只要被言语渲染得足够吸引人,在市井间一传开,真也是真,假也是真。”

殷灵栖捏起只茶盅递到唇边,笑了笑:“妖孽又怎么了,一个称谓而已,妖孽一定是人人喊打见不得光的吗?譬如‘狐狸’这样的意象,明明是象征祥瑞的神兽,偏被赋予了红颜祸水的罪名。昏君之所以昏庸,总是因为女人不好狐媚惑主,祸水的罪名安上去,将自己撇的干干净净。”

话说到这时,人已陆陆续续地来到了。

殷承恪就坐在一侧,见皇妹并未如他预料那般被泼了脏水而恼羞成怒,心里头多少有些不快活。

人言可畏积毁销骨,毁去一个人轻而易举。他想看到皇妹声势打倒,想看到她颓丧欲绝、坐立不安的模样。

可殷灵栖一如既往言笑晏晏,言辞振振有理,反倒令殷承恪感到坐立不安了。

“妖,妍也,媚也,色美而善为妖态。说我是妖孽,我是吗?”

她掀起眼帘,看着坐在桌对面的萧云铮,一双盈盈秋水眸里撩起钩子,眼神湿润,眼尾勾着点儿笑,又坏又媚。

“我是吗?”她又问了声,探脚自桌底悄悄地越过去,足尖勾着萧云铮腿部弧度玩了起来,自他脚踝处慢慢悠悠地往上滑。

萧云铮捏着茶盅的指节蓦地一顿。

杯口轻颤,洒了几滴茶水。

他眸色沉了下来。

众目睽睽之下胡闹,她好大的胆子!

殷灵栖支着下颌同旁人说笑,桌底下仍抵着对面晃晃悠悠磨蹭着撩拨,间歇时得了空看一眼死对头,读懂了他的口型:“胡闹。”

胡闹。

殷灵栖琢磨着这两个字,坏心思地玩了起来。

手指一松,茶盅便随着桌面沟壑里流动的水漂至对面了。

王府幕僚低声耳语:“二殿下还是藏些锋芒,那日,属下见萧世子同昭懿公主似是交情匪浅……”

“交情匪浅?”殷承恪像是听到什么笑话,嘲讽道:“你抬眼看看,萧徵冷着张脸,肯施舍她一个眼色吗?他二人针锋相对多年,积怨已久,而今不过一时兴起玩玩罢了。你以为萧徵能看得上她?她配吗!”

曲水流觞,说话间茶盅已绕了一圈漂至对面。

足尖滑至两腿间,勾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