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部分 (第4/4页)
呼吸声。那时候我单纯地从未想过像他一样将近而立的年纪,身体里澎湃的欲望总是需要一定的途径发泄出来,也可能只是我从未关心过那具身体罢了,然后我们的洞房夜就这样毫无预兆地来了。
那是我们结婚很久之后的一天,两个月,或者三个月,他狠狠地摔上房门,把我惊醒了。没有开灯,房子里一片昏沉,稀疏的月光刺穿黑暗,投落在墙上形成一片银光,如同当初我决定嫁给他的那晚一模一样。我看到他步伐轻浮的身影走到床边。
我识相地向床沿挪了挪——以往我们会很均匀地平分半边床,但他没有躺下,而是双手撑着身子在我身上。他粗重的呼吸声带着浓重的酒味扑到我脸上。
“你喝酒了。”我说。
他没有回答,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如果不是背光的话,我想我一定能看见那眼里炙热的愤怒与痛苦的隐忍,但我看不到。这种安静地蛰伏状态,就像一个成竹在胸的猎人在盯着陷阱里的猎物,玩味着它的不安。我突然很想快速地逃离这里,越远越好。我企图起身,但他迅速地用双手钳制住我的肩膀,整个身子的重量落在我的肩胛骨上,一阵刺痛。
“你弄疼我了。”我说。
他紧紧地盯着我,久久,才问:“你是不是从来没有爱过我?”
如果我足够聪明的话,我应该会说一个无伤大雅的谎话,但是我太笨了。我说:“你喝醉了。”
“我没有!”他大声地否认,“为什么?为什么我那么多个夜晚不回来,你问都不问我一下?我在你眼里,到底算什么?”
我平静地重复:“你喝多了。”
他皱着眉,执拗地强调他没有。
沉默。
还是沉默。
然后他突然俯下'身亲吻我,带着惩罚的吻落在我的嘴上、脖子上。他粗鲁地撕去我的衣服,我慌忙阻止,我说你疯了,他的牙齿就咬破了我的嘴唇,腥甜的血液流进我嘴里。我说你放开我,但只是徒劳。那种一辈子被禁锢的感觉又狠狠地攫住了我。所有的美好与幸福,不过是梦幻泡影。我的胸罩、底裤被他扯下,随意地丢在地上。他的手伸向我的下'体,毫无预兆地直直插了进去。撕心裂肺的疼痛瞬间席卷我的全身,让我忍不住轻吟出声,我痛得身子紧紧地蜷缩在一起,全身冒出冷汗。而他再也没有怜惜。
性跟爱是不是绝对充分必要的关系,我没有想过。两情相悦自然会有和谐的性,但性不和谐又不知是否真的跟爱息息相关。也许是的吧,不爱,所以不湿。如果爱,仅仅是一场虚幻的春梦就够了。
身后传来他解腰带的声音,他裤子掉在地上的声音,他脱衣服的声音。我痛苦地闭上眼。我不该奢望他会一直怜惜我,不该奢望他会守着洁白的我就像我守着我洁白的爱情一样,我不该贪婪,那么这一刻我就不会痛。我想起那天,那群穿着黄色卡其衣服的士兵托着枪支匆忙而紧张地从门前走后,他躲在门后,紧紧地攥着我的手,给我一种叫做安全感的东西。然后,更大的疼痛撕裂了我。
有人说过,男人通往女人灵魂的路是阴'道。大概,我的灵魂之路从来就不曾为他敞开过。干涩的抽动正在一下一下剥离我的神经,我在那支离破碎里看见我不安的灵魂和我残破的身,它们飘飘荡荡地围绕在我身边,嘲笑我的愚蠢和咎由自取。
第二天,我没能下床。事实上,撕裂的疼痛让我动一下都极为困难。我就那样一动不动地趴在床上,身上盖着一张薄被。丁建业没有说一句话,他可能花了一支烟的时间才回忆起那些不堪的事,但他还是什么都没说。他沉默地抽了第二根、第三根、第四根烟,然后捡起地上的衣服胡乱地穿上,一语不发地走了。我一直都觉得他很有丑角的天分,嬉笑怒骂,一挤眉一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