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部分 (第3/5页)

了,可是这六姐,每天早晨拿给虎子的衣服都是温暖干燥的带着一股清新的肥皂香。

六姐不仅是对虎哥好,对赵老太太也是面面俱到,儿媳妇当到这份儿上,老太太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能不满意的,偶尔跟周围新结识的老姐妹们聊天时,她也会不经意间骄傲的说,“嗯,这是我儿媳妇儿”。

城里的生活不像乡下,哪哪儿都得用钱,所以六姐还是琢磨着自己的小生意,后来在菜市场接下一个摊子,卖了五年的菜,再后了租了个小门店,卖面条饺子,一过又是三年。

2000年千禧年,65岁的赵老太太跟她的老姐妹们聊天时,已经不再说自己身体不好活不长了,反而常常说自己媳妇儿店里生意怎么怎么好,还得靠她去帮忙顶梁;赵虎这一年43岁,可能是被六姐伺候妥帖的缘故,除了眼尾多了两条细纹以外,看着倒也不大显老,前些日子回村儿参加他大叔的80大寿,同村儿的人都讶异他怎么还越活越年轻了呢。

这一年5月,虎哥将六姐带到了一家整形外科医院,这是他计划了好些年的,决定送给六姐的生日大礼;自从来了这大城市以后,可以接触的信息越来越多,有一回六姐路过报摊的时候不小心被一个什么“变性”的标题给吸引了,于是他买下了那份报纸。那一刻压在心底多年的梦想似乎就要破土而出,他还曾抽了半天时间偷偷去报纸上的那家医院咨询过,可是面对一笔不小的手术费,他又犹豫了,当天晚上回去,看着身边因为劳累而早早酣睡的男人,他悄悄的将那份报纸收了起来;他知道这个男人每天是怎样为这个家操劳,他知道对方的每一分钱都来得多么不容易,他知道男人还想在这个城市给他一个属于他们的家,他们一直在存钱,他们也一直在努力。虽然他依然不大喜欢自己的身体,很多时候不愿与男人坦诚相对,但是,他觉得该知足了。可是,让他没想到的是,他所有的犹豫与彷徨,他的男人竟然都懂。

2000年7月,六姐第一次被推进手术室,一切顺利。

2000年10月,六姐手术后恢复情况良好,一切顺利。

2000年12月,六姐术后基本康复,一切顺利。

2001年2月,当新年的鞭炮声响起的时候,六姐偎在虎哥怀里,她幸福的说道:

“哥,我想给自己重新起个名字”

“好,你想起个啥?”

“常凤,凤凰涅槃,浴火重生,常凤”

“行,好听,那我就叫你凤儿”

2001年正月尽,虎哥揽了个外地工程,这个男人还在奔波的路上,因为他还想给自己的女人一个家。

虎哥回来的时候,正是初夏,那一天下午六姐正送走了饺子馆里的最后一个客人,忙着收拾洗碗呢,忽然听到小灵通响了,拿起来一看还是个陌生的座机号,当她接起来的时候,听到那边一个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声音调笑着说,

“请问,是常凤女士吗?”

六姐一听就惊喜的叫了出来,

“哥,你在哪儿呢?”

“嘿嘿,心想换个声音吓吓你呢,这么快就给听出来了”

“你就不说话,我听喘气声都能知道是你,哥,不是说后天回来吗?”

“今天就回来了”

“啊?今天?什么时候?”

“嘿嘿,现在啊,现在我就在咱家附近的小卖部里”

六姐一听,又是惊喜的叫了一声,挂完电话,扯下围裙,把店门一锁转身拎起裙摆就往家方面跑;这个铺子离他们现在住的地方不远,也就一条街,六姐像是一个初恋的少女,急不可耐的奔向了她的心上人。这一年,六姐38岁。

☆、又5年

六姐38岁这一年,终于做回了她本来的自己,她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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