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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机会。今天不是很好的机会吗?”何剑尘道:
“你这个提案,倒也很好。”朱映霞在一边早听见了,笑道:“何太太这话,我很
赞成。李老太太今天也是很高兴的,我们就是喝一个醉,她老人家决不讨厌。”李
冬青听了,也鼓起兴来,问道:“行什么令?”何太太道:“若要我加入,只有一
样我合资格,就是击鼓催花今。”何剑尘悄悄的对杨杏园笑道:“你瞧,她也知道
击鼓催花今。看了几本《红楼梦》,到这里来出风头。杨杏园也悄悄的笑道:“岂
有一个文学家的夫人,连击鼓催花也不懂的?”何剑尘微笑轻轻的道:“是呀,文
学家总有文学家相配呢。”杨杏园没有理他,掉过头去对方子安道:“这击鼓催花
令总要人多才有意思,我们这里,似乎人还少了。方君以为怎样?”李冬青道:
“后面还有一班客呢,若是她们也能加入,有十几个人,那就有意思。”方好古摸
着胡子道:“里面全是小姐们,怕不赞成吧?”梅守素笑道:“在你老人家看起来,
以为是不行的,其实,现在男女在一块儿宴会,平常的了不得,何况来的都是亲戚
朋友,那更不成问题了。”李冬青笑道:“虽然这样说,我得失去问问她们。”说
着,她就到上边屋里去,把行酒令的话,对大家报告。史科莲先笑起来,说道:
“这是很有趣的,这令怎生行法?”余瑞香道:“你就先忙,大家还没有议好呢。”
这里几位小姐,都是比李冬青新过去几倍的人,李冬青都赞成男女来宾会宴,她们
还有什么推辞?杨玛丽和杨爱珠两个人,外国文都是极好的,中国字认不了多少,
平常写一封信,还要找借书翻字典,而今教她们来行中国古典式的酒令,那不是难
事吗?所以她两人听了这话,很是踌躇。不过她们也不肯失这个面子,也不愿说不
来。先由杨爱珠笑道:“若真行起酒令来,我是要受罚的哩。”朱韵桐道:“这话
怎么讲?”杨爱珠道:“我不会作诗呀。”朱韵桐道:“行酒令也用不着做诗。”
朱韵桐原是一句无心的话,这好像说杨爱珠连酒令也不懂,杨爱珠未免脸上一红。
朱韵桐觉得她的话太冒失了,脸上也是一红。两人都怪难为情的。李冬青在一边看
见,心里想到:“人家总说女子容易害臊,我是不觉得,像她这两人,这样害臊,
真可以代表那句话了。”便上前拉着朱韵桐的手道:“他们行击鼓催花令,我这里
哪来的鼓,我看还是改别的令好。”朱韵桐道:“那也很容易的,我瞧你那屋子里,
不是有架风琴吗?叫一个人去按风琴就算打鼓,那还斯文得多呢。”李冬青笑道:
“好!就是照你的话这样办。”便忙着把风琴先抬了出来。
原来李冬青家,虽无应门五尺之童,现在因为她舅舅方好古来了,又带着一个
听差,所以家里热闹些。她舅舅原是李冬青嫡母的胞弟,因为李冬青的生母和嫡母,
向来很和气,所以她舅舅,也把李老太太看作自己的妹妹一样。他在南方游宦多年,
和北京不很通消息,后来打听得李冬青母女和家庭脱离关系,他就常寄钱来接济,
这次亲自到北京来,又要和李老太太作寿。都是他怜惜她母女孤苦的好意。这天方
好古在馆子里叫了两桌席,本只请几个极熟的客,谢谢人家常常照顾冬青母子之意。
冬青又藉此约几个老同学叙一叙,所以有两桌人,好在有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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