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部分 (第4/5页)
天,一来,不用晒得头昏眼花,二来,也比较不会吃到馊了的残羹剩肴。
吃喝拉撒她全能忍下,可意志力坚定,身子却不一定听话。
而本来意志力和身体,就是两码子事情的,于是乎——
连绵的夜雨后,她生病了。
缩在破庙里,全身冰寒的齐珂珂直至这会儿终于承认她病倒了,病得神魂无依,病得信心全无,她昏昏沉沉,除了等死,似乎做不了别的努力了。
她的身子一忽儿如在火炉,一忽儿又如跌入寒渊,心口压着沉沉大石,吸了上口气,下一口便会忘了该接续,眼前黑漆漆一片,不知白昼黑夜,耳边也起了幻听。
是呀,是幻听吧,这会儿在她耳边响起的只是个幻觉吧,她已在这里躺了三日,除了该死的大小耗子,还不曾有过其他访客。
可若真是幻听,那么这感觉也太真实了点吧?
“舞月,瞧这里,一个死人!”那是个男子的声音。
“死人?!真的假的?”那叫舞月的少女听嗓音年龄应与齐珂珂相仿,可却无寻常女孩儿乍闻死人的反应,清亮嗓音里只是兴味盎然。
一阵踹踢、掐捏及探视,末了,少女竟逸出深感遗憾的叹息。
“笨射月,什么死人?还有一口气呢!”
“剩一口气也快变死的了……”射月动手拉扯舞月,“这种荒郊野外,没药石没大夫,谁都捱不久的,走吧,省得待会儿拘魂使者一到,她灵魂出窍之际还误以为是咱们害死她的。”
“要走你走,我不。”她不但不走还好玩似地在齐珂珂身旁蹲了下来。
“干么不走?别跟我说舞月姑娘突然善心大发想救人了!”少女不走,男子也只得傍着她身旁坐下。
“救人?!”舞月好笑地瞪瞪眼,“我像吗?”
“不像!”射月据实回答,“一点也不。”
她笑出声来,并自怀中拿出一盒银针。
“针哪来的?”他诧异。
“偷的。”
“偷?向谁偷?”
她漫不经心地玩起发辫。
“不就前两日到咱们那里看表演的那个云游方士嘛!小里小气只扔下五个铜板的那个呀!”
“人家赏银给的少,你就偷人东西?”
“不然还客气?”少女笑咪咪。
“你不怕老爹骂人?”
“没人告诉老爹,他怎么会知道?又拿什么骂人?”
舞月转眸觑了眼不出声的他,笑得既可爱又妩媚。
“如果让老爹知道了,我可是要捱板子的,如果你不舍得见我捱板子,那么,你就该乖乖安静,是不?”
射月叹了口气,在她的身旁他似乎只有叹息的份。
“是的,我会安静的……舞月!你在做什么?”
他发出惊呼,只见那压根不懂针砭的少女,竟拿着银针在那似乎即将断气的乞儿身上玩起针灸的游戏。
“没什么,依你说的,在这荒郊野外躺着也是等死,既然如此,那么还不如让我来试试看。”
“舞月!”
射月愕然的惊觑着那被乱扎了几针肌肤上渗出血丝的乞儿,急急挡下舞月下针的手势,“什么都能玩,这个不能,那是一条命呢,你让人家安安静静地去吧!”
“不要!”
她毫不考虑的推开他。
“重要的穴门都还没插到呢,也许她命长,也许我技高,也许我和她就有此缘,也许,就这么误打误撞也能赶跑阎罗呢!”
一个念着玩一个只想阻,推拒之际一不小心针盒翻倒,里头的银针竟一古脑儿往齐珂珂身上斜插、竖进、直刺、横落,猛地一股椎心的痛楚自齐珂珂宗鼻、梁丘、伏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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