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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写黛玉来了后的情况。但第三十六却毫不理会,开头的几句是:“话说贾母自王夫人处回来,见宝玉一日好似一日,心中自是欢喜。。。。”第二十六回,薛蟠说,明儿是五月初三他的生日,到了第二十七回,却说次日是四月二十六日;这样的例子还有很多。
所谓系统的证据主要有下面几个方面:
(1)《红楼梦》主要以北方言为主,但里面存在大量的吴语词汇。如第三回黛玉心想宝玉“不知是怎生个惫懒人物”;第八回“胎中之儿口有多大,怎得衔得如此狼犺蠢物”;第五十一回晴雯说麝月“真是挺死尸”,这样的例子很难一一统计列举。
(2)《红楼梦》的背景像是在南方,又像是在北方。虽然作者明确说“书中凡写长安 ,在文人笔墨之间则从古称;凡愚夫妇、儿女子家常口角则曰‘东京’,是不欲着迹于方向也。”但按常理,一个故事在作者的心目中,应有个一定的背景。但大观园里的景色和生活大部分时候像是在南方。如第六十一回柳家的说:“连前儿三姑娘和宝姑娘偶然商议了,要吃个油盐炒枸杞芽儿来。。。。”“油盐炒枸杞”这是典型的南方才有的菜;还有大观园里的竹笋、梧桐、芭蕉、菱荷等等,还有院宇中的穿堂、花墙、贾氏宗祠中的黑油栅栏等等,都是南方才有的植物和建筑。但有时又像在北方。如宝玉房中有炕,第三十三回贾母说:“我和你太太立刻回南京去”,第四十六回平儿说鸳鸯的“父母都在南京”等等。甚至书中的有些地名现在北京还有,如鼓楼西大街、贾琏和二姐之家中间的“小花枝巷”等等。
(3)文中时序错乱。如第十四回凤姐协理宁国府,昭儿报复说:“林姑爷是九月初三巳时没的”,而第十二回却说:“谁知这年冬底,林如海的书信寄来,却为身染重病”;第十九回写元妃省亲后,“贾家收拾两三天才完”,这应是正月十八,接着写凤姐之女巧姐出天花,“十二日后”才毒尽斑回,这时应是正月底了。但二十二回一开头,却写贾琏夫妇商量如何给正月廿一日生的宝钗过生日;第三十二回袭人对湘云说:“你还记得十年前咱们在西暖阁住着,晚上你同我说过的话儿?那会子不害臊,这会子怎么又害臊了?”这时宝玉不过十三岁,据此推测,十年前湘云还过二、三岁,会说什么“害臊”的话呢?这样的例子很多。特别是宝玉的年龄问题,和秦可卿梦交、与袭人初试云雨情时只有八岁,贾妃省亲那年他十三岁,说话做事都与他的年龄有些不相称。
根据这些情况,戴不凡等得出以下结论:现在我们看到的《红楼梦》是前后二人的作品,一个作者讲吴语方言,一个作者讲北方方言;一个作者把南方作为故事的背景,一个作者把北方作为故事的背景;一个作者写“小宝玉”,一个作者写“大宝玉”。曹雪芹应该把这些统一起来,但天不假时,他的工作没有做完,留下很多破绽。而正是这些“破绽”使我们能够知道现在我们看到的《红楼梦》是在另一本书的基础上“删改”而成的。
对戴不凡的观点,不少人提出了反驳,综合起来,论点主要有以下几点:
(1)甲戌本第二回脂批明确地说:“官制半遵古亦好。余最喜此等半有半无,半今半古,事之所无,理之必有,极玄极幻,荒唐不经之处。”还有一条脂批说:“此书中若干人说话语气及动用器物饮食诸类,皆东西南北互相兼用,此姑娘之称亦南北相兼而无疑矣。”所以《红楼梦》里地点忽南忽北,年龄忽大忽小,时序忽先忽后等,都属于“官制半今半古”,是曹雪芹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