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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情似水,为什么不能温暖了我心如铁?”;她觉悟了“从前太认真人生的错误”,同时忏悔自己“受了社会万恶的蒙蔽”。她按照高君宇生前的愿望,将其骸骨安葬于她同君宇生前经常漫步谈心的陶然亭。墓碑上镌刻着评梅手书的碑文:

我是宝剑,

我是火花。

我愿生如闪电之耀亮,

我愿死如彗星之迅忽。

这是君宇生前自题像片的几句话,死后我替他刊在碑上。

君宇!我无力挽住你迅忽如彗星之生命,我只有把剩下的泪流到你坟头,直到我不能来看你的时候。

评梅

自此,石评梅便常在孤寂凄苦中,前来高君宇墓畔,抱着墓碑悲悼泣诉。她将满腔血泪凝作断肠文字,“寄向黄泉”。她决定将君宇生前未能得到的那颗心,那份爱,完全献给死去的君宇。

经过一段剧烈的感情阵痛之后,评梅心灵的创伤稍稍平复。感情逐渐为理智所培养。她在《缄情寄向黄泉》里,这样写道:

“自你死后,我便认识了自己,更深的了解自己。我们的生命并未死,仍然活着,在无限的高处创造建设着”。她认真教学,关注国事;在以后发生的“三一八”惨案中,她曾愤然

作文:《血尸》《痛哭和珍》等等,表现出对爱国青年的同情和支持。

1928年9月18日,评梅猝患脑膜炎,医治无效,于9月30日亦死于当年高君宇病逝的协和医院。她死后,友人们根据其生前曾表示的与高君宇“生前未能相依共处,愿死后得并葬荒丘”的愿望,将其尸骨葬在君宇墓畔。于是,在陶然亭那寥廓、萧森、凄清的背景上,演出了一个现代的梁祝悲剧。陶然亭是滋育其爱情的温床,亦是埋葬其爱情的墓地。

石评梅带着无穷的思爱与遗恨撒手而去了,却将无比美丽的断肠文字留在了人间。

她的生命还不满二十七岁;她的创作生涯才仅仅六年。诗歌、小说、剧本、评论等体裁,她都曾驾驭过;但其成功却在散文。在她去世后,其作品曾由庐隐、陆晶清等友人编辑成《涛语》《偶然草》两个集子,分别由盛京书店(后又改由北新书局)和文化书局出版。1983年,北京书目文献出版社又整理出版了三卷本的《石评梅作品集》。第一卷为散文,收入《涛语》《偶然草》,以及过去未收入的作品;第二卷为诗歌、小说;第三卷为剧本、长篇游记、书信。同年,山西人民出版社又出版了综合性的《石评梅选集》。

石评梅这位现代的薄命才女,正在为当代越来越多的读者所熟悉和热爱。

爱与愁,和泪共吟

石评梅曾说:“就是投自己于悲剧中而体验人生的。”

她的一生,便是一个极美丽的悲剧。但是,其年华确也太匆匆,对于人生这部大著,她刚刚读了“爱情篇”“友爱篇”“苦闷篇”,正要以她聪慧敏感的心灵,去更广、更深地触及人生各面的时候,这部人生大著便顿然合上了。因此,在石评梅的散文里,尽管也有对于“身外大事”“腥风血雨”,以及自然风光的描写,诸如:《报告停办后的女师大——寄翠湖畔的晶清》《女师大惨剧的经过——寄告晶清》《血尸》《痛哭和珍》《无穷红艳烟尘里》等等,写的是社会重大事件;《战壕》《社戏》《偶然来临的贵妇人》 《董二嫂》等等,写的是社会生活、人世百态;长篇游记《模糊的余影——女高师第二组国内旅行团的游记》《烟霞余影》等,写的是南游的见闻以及北京西郊的风景,其中亦不乏佳作;但是,从整体观之,她写得最多、最好的,还是爱情、友谊和苦闷这三大主题。

爱情,这是石评梅蘸着血、和着泪抒写的主题,它构成了作者散文的精华。

石评梅的爱情文字,大都写在其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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