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部分 (第2/5页)
?荣耀?”
我:“但是美食中色彩的搭配是没有内在真理的,只强调强烈的对比。比如大红配大绿。这说明美食说到底是一门俗的艺术,满足人们胃口的需求。人们几乎不能从美食中吃出一种精神意味来。倒是我们在家里吃的粗茶淡饭有一种精神境界。”
环顾餐厅,人头攒动,嘤嘤嗡嗡,人人都在大快朵颐。
森:“看这餐厅,热热闹闹的。我们在云南已体会到现代休闲的肤浅在于以娱乐来面对大自然的凝重,现在我们又发现,现代休闲的肤浅还在于以戕害动物生命来享受美食。”
我:“我们也不例外。真还不如在自己家里吃青菜豆腐来得清爽。”
森:“吃难道仅仅是一种生理满足吗?”
我:“不。对中国人来说,还是一种打破心理隔膜的消遣。”
模特是人的最大的商品化(6)
森:“是的。劳碌工作了一段时间,大多数人的休闲方式就是出门吃一顿,有些人还呼朋唤友大吃一顿。”
我:“边猛吃,边海聊,饭桌是朋友交际的最佳场合。中国人的休闲享受总在人伦中。”
森:“也因此他们的人生幸福很难走出人伦的圈子和地域的限制。”
看了,买了,吃了,我们在大街上玩了一整天,太阳也偏西了。我们找到自己车,踩下油门开起来。车窗外车流一逝而过,花花绿绿的斑斓街景不断涌进瞳孔,又消失在后面的暮色中。汽车内饰真是个既私密又敞开的空间,坐在里面一晃而过的人既有主观的凝聚,又有置身社群的渗透。
森:“据说现代人有第三空间,除了在家里、在外面,还有在车里。”
我:“家里的空间是安全的、舒适的,外面的空间充满事业的竞争和人际的压力。”
森:“你看这车子在都市的大街上行驶,摩天大楼不断压过来,又不断消失在后面……没有比这更典型地昭示现代都市的压抑和超越。”
我:“但是在车里是别样的空间。车厢内是相对固定的,接近在家里。但在车里又是在路上,车窗外的风景是流动的,前方充满了不可知。在家里有时会觉得沉闷,在外面有时会觉得不安全。我喜欢这第三空间,它介于家里和外面之间。”
森:“我也喜欢。在相对安全的车厢内看着外面的风景不断流逝,有一种隐居里面、让世态像浮云一样飘过的超逸感觉。”
我:“让世态像浮云一样飘过?哦,对啊。今天我们享受了大街的视觉盛宴,你没觉得心里有点烦吗?我们放点音乐吧,再开到郊外去兜兜风怎么样?”
森:“好啊。”
森在车厢的CD机里放出粗犷的《西域情歌》,刀郎唱的。
我:“你这是哪辈子的旧唱碟啊?不过确实浪漫!”
森:“刀郎的歌现在不流行了,但他的歌很适合在路上听,苍苍茫茫的。”
悠远旷朗的《吐鲁番的葡萄熟了》缓缓流出。我沉静地听着。刀郎的嗓音非常独特,浓重而沉郁的沙哑仿佛是西域辽阔的风从沙地里摩擦出来的。曾经消逝在记忆里的梦境被深度唤醒,把我带回往昔那种迟缓的时空……
车子穿过市中心,我听着歌,看着车窗外瞬息万变的现代街景,脑海里莫名其妙冒出一首现代版的《新吐鲁番的葡萄熟了》:“克里木参军去到边哨/坐在雷达扫描仪前放哨/阿娜尔罕的葡萄在温室里呵护成长/用不了几个月就熟了/一串串甜美的葡萄空运捎给边哨的克里木/克里木即刻给她发来一个立功的手机短信。”
我:“刀郎的歌好像在两种时空中奇妙交错。”
森:“是啊,很好听。我已经很久没听流行歌曲了,那些嘤嘤嗡嗡的无病呻吟使人听了不痛不痒。”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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