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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個湖很少給船隻玷污,因為其中很少吸引漁夫的生物。也沒有需要污泥的白百合花,也沒有一般的菖蒲,在那純潔的水中,稀少地生長著藍菖蒲(學名irisversilor),長在沿岸一圈的湖底的圓石上,而在六月中,蜂鳥飛來了,那藍色的葉片和藍色的花,特別是它們的反光,和那海藍色的水波真是異常地和諧。

白湖和瓦爾登湖是大地表面上的兩塊巨大的水晶,它們是光耀的湖,如果它們是永遠地凍結了的,而且又小巧玲瓏,可以拿取的,也許它們已經給奴隸們拿了去,像寶石一樣,點綴在國王的王冠上了;可是,它的液體也很廣大,所以永遠保留給我們和我們的子孫了,我們卻拋棄了它們,去追求可希諾大鑽石了,它們真太純潔,不能有市場價格,它們沒被污染。它們比起我們的生命來,不知美了多少,比起我們的性格來,不知透明了多少!我們從不知道它們有什麼瑕疵。和農家門前,鴨子游泳的池塘一比較,它們又不知秀麗了多少!清潔的野鴨到了這裡來。在大自然界裡,還沒有一個人間居民能夠欣賞她。鳥兒連同它們的羽毛和樂音,是和花朵諧和的,可是有哪個少年或少女,是同大自然的粗曠華麗的美協調的呢?大自然極其寂寞地繁茂著,遠離著他們居住的鄉鎮。說甚天堂!你侮辱大地。

倍克田莊

有時我徜徉到松樹密林下,它們很像高峙的廟字,又像海上裝備齊全的艦隊,樹枝像波浪般搖曳起伏,還像漣漪般閃爍生光,看到這樣柔和而碧綠的濃蔭,便是德羅依德也要放棄他的橡樹林而跑到它們下面來頂禮膜拜了,有時我跑到了茀靈特湖邊的杉木林下,那些參天大樹上長滿灰白色漿果,它們越來越高,便是移植到伐爾哈拉去都毫無愧色,而杜松的盤繞的藤蔓,累累結著果實,鋪在地上;有時,我還跑到沼澤地區去,那裡的松蘿地衣像花彩一樣從雲杉上垂懸下來,還有一些菌子,它們是沼澤諸神的圓桌,擺設在地面,更加美麗的香章像蝴蝶或貝殼點綴在樹根;在那裡淡紅的石竹和山茱萸生長著,紅紅的榿果像妖精的眼睛似地閃亮,蠟蜂在攀援時,最堅硬的樹上也刻下了深槽而破壞了它們,野冬青的漿果美得更使人看了流連忘返;此外還有許許多多野生的不知名的禁果將使他目眩五色,它們太美了,不是人類應該嘗味的。我並沒有去訪問哪個學者,我訪問了一棵棵樹,訪問了在附近一帶也是稀有的林木,它們或遠遠地聳立在牧場的中央,或長在森林、沼澤的深處,或在小山的頂上;譬如黑樺木,我就看到一些好標本,直徑有兩英尺:還有它們的表親黃樺木,寬弛地穿著金袍,像前述的那種一樣地散發香味,又如山毛櫸,有這樣清潔的樹幹,美麗地繪著苔蘚之色,處處美妙呵,除了一些散在各地的樣本,在這鄉鎮一帶,我只知道有一個這樣的小小的林子,樹身已相當大了,據說還是一些被附近山毛櫸的果實吸引來的鴿子播下的種子;當你劈開樹木的時候,銀色的細粒網閃發光,真值得鑑賞;還有,椴樹,角樹;還有學名為celtiidentalis的假榆樹,那就只有一棵是長得好的;還有,可以作挺拔的桅杆用的高高的松樹,以及作木瓦用的樹;還有比一般松樹更美妙的我們的鐵杉,像一座寶塔一樣矗立在森林中;還有我能提出的許多別的樹。在夏天和冬天,我便訪問這些神廟。

有一次巧極了,我就站在一條彩虹的橋墩上,這條虹罩在大氣的下層,給周圍的糙葉都染上了顏色,使我眼花繚亂,好像我在透視一個彩色的晶體。這裡成了一個虹光的湖沼,片刻之間,我生活得像一隻海豚。要是它維持得更長久一些,那色彩也許就永遠染在我的事業與生命上了。而當我在鐵路堤道上行走的時候,我常常驚奇地看到我的影子周圍,有一個光輪,不免自以為也是一個上帝的選民了。有一個訪客告訴我,他前面的那些愛爾蘭人的影子周圍並沒有這種光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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