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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土生的人才有這特殊的標識。班文鈕托&iddot;切利尼在他的回憶錄中告訴過我們,當他被禁閉在聖安琪羅宮堡中的時候,在他有了一個可怕的夢或幻景之後,就見一個光亮的圓輪罩在他自己的影子的頭上了,不論是黎明或黃昏,不論他是在義大利或法蘭西;尤其在糙上有露珠的時候,那光輪更清楚。這大約跟我說起的是同樣的現象,它在早晨顯得特別清楚,但在其餘的時間,甚至在月光底下,也可以看到。雖然經常都如此,卻從沒有被注意,對切利尼那樣想像力豐富的人,這就足以構成迷信的基礎了。他還說,他只肯指點給少數人看,可是,知道自己有著這種光輪的人,難道真的是卓越的嗎?
有一個下午我穿過森林到美港去鈞魚,以彌補我的蔬菜的不足。我沿路經過了快樂糙地,它是和倍克田莊緊相連的,有個詩人曾經歌唱過這僻隱的地方,這樣開頭:
&ot;入口是愉快的田野,
那裡有些生苔的果樹,
讓出一泓紅紅的清溪,
水邊有閃逃的麝香鼠,
還有水銀似的鱒魚啊,
游來游去。&ot;
還在我沒有住到瓦爾登之前,我曾想過去那裡生活。我曾去&ot;鉤&ot;過蘋果,縱身躍過那道溪,嚇唬過麝香鼠和鱒魚。在那些個顯得漫長、可以發生許多事情的下午中間的一個,當我想到該把大部分時間用於大自然的生活,因而出動之時,這個下午已過去了一半。還在途中呢,就下了陣雨,使我不得不在一棵松樹下躲了半個小時,我在頭頂上面,搭了一些樹枝,再用手帕當我的遮蓋;後來我索性下了水,水深及腰,我在梭魚糙上垂下了釣絲,突然發現我自己已在一塊烏雲底下,雷霆已開始沉重地擂響,我除了聽他的,沒有別的辦法了。我想,天上的諸神真神氣,要用這些叉形的閃光來迫害我這個可憐的沒有武裝的漁人,我趕緊奔到最近一個茅屋中去躲,那裡離開無論哪一條路,都是半英里,它倒是跟湖來得近些,很久以來就沒有人在那裡住了:
&ot;這裡是詩人所建,
在他的風燭殘年,
看這小小的木屋,
也有毀滅的危險。&ot;
繆斯女神如此寓言。可是我看到那兒現在住著一個愛爾蘭人,叫約翰&iddot;斐爾德,還有他的妻子和好幾個孩子,大孩子有個寬闊的臉龐,已經在幫他父親做工了,這會兒他也從沼澤中奔回家來躲雨,小的嬰孩滿臉皺紋,像先知一樣,有個圓錐形的腦袋,坐在他父親的膝蓋上像坐在貴族的宮廷中,從他那個又潮濕又飢餓的家裡好奇地望著陌生人,這自然是一個嬰孩的權利,他卻不知道自己是貴族世家的最後一代,他是世界的希望,世界注目的中心,並不是什麼約翰&iddot;斐爾德的可憐的、飢餓的小子。我們一起坐在最不漏水的那部分屋頂下,而外面卻是大雨又加大雷,我從前就在這裡坐過多少次了,那時載了他們這一家而飄洋過海到美國來的那條船還沒有造好呢。這個約翰&iddot;斐爾德顯然是一個老實、勤懇,可是沒有辦法的人;他的妻子呢,她也是有毅力的,一連不斷地在高高的爐子那兒做飯;圓圓的、油膩的臉,露出了胸,還在夢想有一天要過好日子呢,手中從來不放下拖把,可是沒有一處看得到它發生了作用。小雞也躲雨躲進了屋,在屋子裡像家人一樣大模大樣地走來走去,跟人類太相似了,我想它們是烤起來也不會好吃的。它們站著,望著我的眼睛,故意來啄我的鞋子。同時,我的主人把他的身世告訴了我,他如何給鄰近一個農夫艱苦地在沼澤上工作,如何用鏟子或沼澤地上用的鋤頭翻一片糙地,報酬是每英畝十元,並且利用土地和肥料一年,而他那個個子矮小、有寬闊的臉龐的大孩子就在父親身邊愉快地工作,並不知道他父親接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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