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部分 (第3/5页)

们家族浩浩荡荡的护卫力量,说是青年人的竞技,还不如说是黑道一代霸主的实力展演。

威威才关上匣子,竖靶子的百米开外,慢慢走上来一个人,走着走着,就颤颤巍巍跪倒在地。

少年人们一个都没反应过来。

我回头,我的父亲永远居上位,这样,连他的儿子都再也看不清父亲面容。

低声的喧哗,年轻的狮子们互相看着,刹那之间的明了,就像一针强心剂注射进各人血脉,兴奋焦躁,再也按捺不住。

倒霉的猎物又站起来。

威威惊吓躲我身后。

……“开始。”某位叔叔的声音遥遥响起,公正无私。

先开始,并没有人动作。

但老家伙们总有办法调出年轻捕食者的原始兽性。他们给这次的赢家下了重筹……千万美金。他们眼里,孩童的游戏同样得有声有色,有滋有味。

还要有货真价实的鲜血淋漓。

有人射了,既然这是成长必经的过程。

陆续就有人跟着射了。

这就是我们的世界,血腥蛮横而正常,跟处于什么时代都无关,弱肉只能强食。

我看着,听那些枪声,看那个摇摇摆摆的可怜猎物,任人宰割。他不是第一个,也绝不是最后一个。

可能只是个输光钱的穷光蛋,可能只是个欠了一屁股债的烂赌鬼,可能还是个傻子或是疯子……

“少爷,你干什么?!”

不止威威,大呼小叫,此起彼伏。

“小念,快回来!”公正的声音有些慌神,公正的视角定然是朝向他的头目,我的父亲去了。

父亲果然老神在在,此时仍旧如常,笑谈风生。好象我要做的事,他早就了然于心。

我跟父亲也认识十八年,我想我永远也不能了解他。

拎着枪,慢慢走出五十米,离我的家族遥远,而离我们的猎物接近。当然没人敢射击,既然我决定破坏规则,一人独占筹码,他们也只得听命。

是个中年人,一脸颓败,空荡荡的眼里一无焦距,半跪半伏,好象活着就是为等死,想不送命也难。

我离他一步,我抬胳膊,把枪掉他双膝前面,抬手可拾。

微风拂面,青草芳菲,好一派春意盎然,莺啼婉转。

“七颗子弹,打中一个,你也赚了。”

他木然看我,什么都没听懂,什么都没看见。

我没见过死人,但我知道死前的眼神应该就是这样,没有任何希望,也不能指望任何人来拯救自己。我弯腰,定定看他那双眼……死是这么可怕;当我死的时候,我希望我还留有一点希望。

当我的猎物是个活人的时候,我能给他的只有这么一点做人的权利,就是反抗。

所有人都看到我的举动了,虽然听不见,我也能猜出他们那些洋洋得意、目中无人能做出什么了不得的反应。

无非是我一贯特立独行,标新立异,古古怪怪。

我直起身,像往常挺直腰板,我的新枪躺在地上,像把小道具,我看他茫然动作,看了看它,又看我,好似我实际是丢了条拍尾巴的响尾蛇在他面前。

我劝诱他:“我要是你,就拾起来。”

是想看看那帮骄傲公子哥的慌神吧,开屏的孔雀无甚好看,开了一半才怏怏收回,才让人扼腕叹息,谁料得定一个必死的衰人不能突蹿上来给他们最后一点好看?或是打击报复一下始终踩我们于脚下的大人们,瞧一瞧他们的世界里又怎样以不变应万变?

我也想看看我雄霸一方的伟大父亲,在他的儿子面对枪口,更会立时毙命这刻,是否仍旧不变一如往日?

我转过身,把空荡荡的后背留给有把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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