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部分 (第3/5页)

了。停车场后面有一个专为司机和装卸工设立的简易食堂,一人一份盒饭,司机可以添一样炒菜,或者烧一道热汤。吴山伸头张望了一会,仓库的铁门虚掩着,停车场内空无一人,就连货车的车门也是敞开的。吴山抓起皮箱,迈着大步往里走。

经过窗口时,吴山看到传达室的老李头正歪在床上看电视。吴山轻轻地拉开铁门,生怕弄出一点声音。吴山低着头,侧身经过,一面小心地四处张望。电视机的音量很高,吴山几步跑到货车旁,将皮箱摆在后座的睡床上。刚铺好被子,一抬眼,老李头正从传达室朝这边走来,他的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

老李头在货车前的栏杆边站住,掏出鸡巴小便。吴山看得仔细,一面小心躺倒,驾驶室和后排的睡床间隔着一道扶把,吴山听到那脚步声过来了,他的心砰砰直跳,浑身像被抽空了一般,一点力气也没有。老李头站了一会,没声音,估计正往里面看。吴山屏住呼吸,接着听到车门“轰”地一声关上了。

“这帮东西,车门都不关。”吴山长舒一口气,静静躺着,想着下一步跟司机怎么解释。

过了很久,司机才回来。现在,装卸工都已经离开了,食堂那边传来一个女人的哭声。

“妈的,花了我三十块钱,一点都不爽。”一个说。

“凑和着吧,唉,这种地方,能怎么着?”另一个说。

吴山直起腰,把两包香烟掏了出来。

“师傅——”听到开门声,吴山小声地喊。

“有人?谁?”一个喊。

“你是谁?跑我车里干嘛?”另一个提了身子,拧开车顶的内置灯。

“我想搭个便车——”吴山把一包香烟扔在驾驶台上,“我姓吴,是鲁班超市的装卸工。来,这位师傅,给——”他又把另一包香烟扔了过去。

“装卸工?”一个络腮胡子伸头看了看吴山。

“我跟老李头很熟的——”吴山撒谎道。

“刚才你也在?”一个问,拿起香烟看了看。“有点面熟啊。”

吴山笑着点点头。

“那你在里面,我怎么睡呀。”

“你先睡,我坐前面就行。”

“你到哪地方啊?我们走高速,路上不停。”司机说。

“我儿子在外面大学,我请了假,想去看看他。”

“走吧,走吧。”另一个催促道,“我等着睡觉呢。”

“我说,老……你姓——”

“我姓吴。”

“对,老吴,你们这里的丫头怎么不识趣?我白给她钱了。”

“下次来,只管跟我说,甜头算我的,包你们痛快。”吴山笑着打趣。

两个司机呵呵笑了。隔着驾驶窗,吴山看到老李头从屋里走出来,跟车的司机喊了声“我带你的老伙计走了”,老李头正在推门,听得不甚清楚,只顾茫然挥手。

“抓紧走吧,别打扰他看电视。”吴山说,一面把话题扯到装卸工每日的寂寞上。

“这年头,谁都不容易。”一个说,接过吴山递来的香烟。

“出了城,我就把后座让给你。”吴山接着补充道,“我这几天腰板疼,调身子不方便。”

“你先歪着,路上再说。”这一个拧开音响,驾驶室立刻有了节奏。多了一个人,驾驶室也多了一份热闹,三个人有说有笑的,一路出了城。

“听说过‘死亡艺术’吗?”络腮胡子点了一支烟,指了指n3城郊外的几家旅馆。

“死亡艺术?没有。”

“你听他给你讲吧,我先睡一会。”另一个歪过身,跟吴山调了一下位置。这样,俩人说话更近了。

“每个旅馆里都有,他们把死人当作艺术品,拍了照片,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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