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部分 (第4/5页)

眼看,你肯定恶心。”司机笑了笑,一个右转弯,货车嘶嘶几声,换档、提速,直奔前面的高架桥驶去。

“给你讲个故事吧。”司机歪头瞅着吴山说,“有兴趣吗,老头?”

听到司机喊他“老头”,吴山嘿嘿笑着:“讲吧,不就是死嘛,我早就活腻了。”这时,货车已经转向高速路段,车速平稳,司机关了音乐,一面静静讲来。

“那是上个月的事了。我跟铁衣(另一个司机的外号)到m城送货,m城也不远,来回也就三天,那叫什么旅馆来着?”——司机拍着头,“对、对,叫‘怪味酒楼’。那天天气不好,有风,上菜的时候,外面下雨了,我心想,反正货送到了,不如爽快喝几杯。货主是个小伙子,叫‘mango’,我就叫他‘马狗’,人很活泼,能喝酒,一瓶55度的白酒,十多分钟我们俩人就喝完了——”前面有一辆大客,司机踩住油门,哧哧地超了过去。“后来,来了他妈的老板,你说这世道怪不怪,我跟他竟然是校友!同是南浦大学的毕业生,不过,我比他早一届。这一说不要紧,得喝啊——”

“你校友叫什么名字?”吴山插了一句。

“胡一刀。”

“一听就像个练武的人。”

“你猜对了,他不但练武,而且有一个更绝的爱好:死人。”

司机停顿了一下,等着吴山询问。吴山很能耐性子,偏不开口,这司机却是个急性子,油门一踩说:“你怎么不问我?死人?我他妈讲给谁听啊——他们都得来问我,就你例外?”

“你说的是年轻人,我都一把死骨头了,你让我例外什么?”吴山说着,自己点了根香烟。

“好吧,我继续讲,一看来了客人,还是老板,‘马狗’他妈的疯了,又提了两瓶白酒,刚喝了几杯,胡一切说用酒杯喝不过瘾,换成黑碗,你知道黑碗吧?就是从前死人下地时用的那种,一碗二两,四个人平端——”

“快讲死人吧。”

“后来就喝多了,四个人喝了三斤白酒、十瓶啤酒,铁衣醉了,被小姐扶着上了楼,‘马狗’也差不多了,但这小子能撑,非要跟我们去看什么‘死亡艺术’。这是胡一刀说的,他也是喝了酒才这么说,他说旅馆的地下室有他多年收藏的珍品,非一般人所能看到——我朝‘马狗’打个眼示,我们两个轮流灌他,他就带我们去看了——”

“我认为是什么稀罕物,谁承想全他妈的是死人!收藏室的灯一亮,‘马狗’就跑出去吐了,我也是头一回见,什么人皮、奶头、杀人犯的尸体、老女人的半截身子、妓女的生殖器、婴儿、人头、内脏、人腿、脚趾头,什么都有,最可怕的是屋子正中的人体标本,死者生前是一个有名的‘毒枭’,后来被乱枪射死,胡一刀重金买来后,剥了皮,掏空内脏,晾干后钉在一个木板上……我差点没晕过去,他却在那里有滋有味地讲,真恶心。”

“屋子后墙有一幅写在人皮上的狂草图,胡一刀说是一张18岁的少女留下来的,至于长什么模样他倒没说,他只说那人因为吸毒自杀,死在他的旅馆里,一星期也没人认领,他就向警察提了这个建议,警察不同意,他就买通停尸房的老板,连夜将人皮剥了下来;后来,胡一刀带我们到了另一个小间,里面都是泡在玻璃瓶里的器官标本,我看了十几个婴儿——”

“别讲了!”吴山喊了起来。

“上劲了吧,我说呢,没情绪?谁看了都有情绪!那个‘马狗’,自那以后就不跑车了,专门推销办公用品;这人哪,像胡一刀那样的也没意思,他不怕吗?那天晚上有我们几个兄弟给他壮胆,再说又喝醉了,你让他在里面睡一觉都成;比胆量,你当他是谁?耶稣啊——”

“别再说了,行吗?”

“行。你睡觉吧。”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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