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部分 (第2/4页)
头发就好了。苏流年伸出食指勾掉颊边的干扰,程灏又想到一句古诗词,皓腕凝霜雪,用在她身上,再贴切不过,纤纤素手,细长皓腕,玉脂凝肤,美如画卷。
美人款款而笑,惊得程灏拿不稳手电,终于回过神来,苏流年已在不远处,笑容静婉安宁,露出小虎牙,可爱极了。程灏立刻意识到自己的不对劲,为何今天他一提到苏流年总喜欢用赞叹词呢,连古人的名言都盗用出来了。
后山还是一片杂乱,荒草丛生,他们到附近的石堆坐下。苏流年指指他又指指自己,程灏立刻默契的开口:“我爸妈又吵架,我闷得要命,溜出去打了半天游戏,逛啊逛又回到这里。”流年接口:“我心情不太好,又想到中午答应了你要来找你的,就逛啊逛也来这里了。”
程灏的父母吵架似乎是家常便饭,按理说两个都是事业有成的人,高级知识分子,怎会这般幼稚。用程灏的话说是,就因为两人都太精英了,一碰头就有道不完的不满。他父亲嫌母亲太忙,无暇照顾家庭,他母亲嫌他父亲大男子主义,并且是马克思主义电筒,只说她不顾家,自己还不是一样,一天三餐都不回来吃。
他们在山上坐到十二点,远远听见有钟声。苏流年突然说:“十二点了,灰姑娘要回巢了,要不然南瓜马车会变回耗子了。程灏,快回家吧,你父母该着急了。”她率先走掉,一步一步下坡,在离他十米远的地方又停下:“程灏,谢谢你,愿意像我妈妈一样在这里陪我,我突然觉得,我一点都不孤单。”
她没能如愿走掉,因为程灏冲过来从后面抱住她,搂得很紧,几乎让她喘不过气。他的气息呵在耳边痒痒的:“苏流年,我能不能,像这样,一直陪着你?”他的语气是从没有过的不确定。真实的程灏稳重自信的,课上的旁征博引,课后的一呼百应,从没有过这般孩子气。
苏流年最后覆住了他搂在她腰间的手:“如果你不是现在这个没有自信的样子的话。”
他听懂了她这句没头没脑的话,搂得更用力,苏流年怎么拍都拍不走他,他们在月下的影子太亲密,毫无间隙。
同是天涯沦落人
他们的高三还只是普通人的高三,一天九节课,早读晚读,体育课彻底被数学老师霸占,从早到晚没日没夜的课外作业,还得应付政史老师的默写轰炸,哪像电视里演的那般惬意,还搞搞校庆会呢。他们学校算是省里的重点高中,为了升学率什么都做得出,学生就是他们的羔羊。
在这样的情况下程灏反而越发显得游刃有余,他的底子好,在总复习阶段的优势就更明显。别人挑灯夜读,他可以轻松自在的看看课外书,做做高档题。老师逢人就夸程灏简直是他们班的宝,每次大考小考,他都稳居年级前十。
相比之下苏流年过得十分灰头土脸,她不聪明,但一直坚信勤奋可以弥补,可惜这一信念遭数学老师无情打击。苏流年可以做到政史考试全班第二,但绝对无法摆脱数学考试的噩梦。程灏多次免费为她补习数学,皆失败而归。苏流年的数学差无法归结于她不努力,或她不认真听讲。她的公式背得比程灏还熟,可惜不会用。
第一学期大考流年的数学稍有起色,总分排名勉强进入了班级前二十名。苏流年拿着成绩单回家给阿婆看,阿婆搂着她喃喃自语:“真好,我们年年要出人头地了。”
高三放寒假晚,再过几天就过年了,阿婆行动不便,且经常找不到回家的路。所以流年一个人里里外外打扫,采购年货,还给阿婆买了一件羽绒服。那是羽绒服正走俏,贵得要命,流年咬咬牙买了。阿婆十分欢喜,捧着衣服看了又看,最后小心翼翼收进橱柜里。
年夜饭做得很简单,素菜饺子,蒸了一条鱼,还有极难得吃到的红烧肉。鱼是隔壁人家送的,肉是程灏塞过来挂在栅栏上的。流年听见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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